苏七月讲得口干,张风开接过话头:“转折就出现在一个月前。原本手艺平平的付裾忽然做出了一件极其美丽的旗袍,见过的人都说付裾开窍了,比他妈还厉害。从那以后付裾几乎只做旗袍,本来他最擅长的是长衫,后来长衫也很少做了。”
“沈哥,你说真有开窍这种事吗?”张风开表示怀疑,他也天天修习术法,对上地煞还不是要靠泥头车?开窍?不存在的!
沈祀摇摇头,从心理学角度分析,所谓的开窍其实是反复练习,量变到质变,厚积薄发的结果。付裾以前主要做的长衫,就算开窍也该开长衫的窍,而不是旗袍。
苏七月又提起一事:“听街坊们说,警察前几天也来找过付裾,但只是例行问话,并没有把他抓起来。”
顺着旗袍这条线很容易查到裁缝铺,但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大部分买旗袍的客人都好好地活着,换作自己是付裾,一口咬定是巧合,警察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可真的是巧合吗?
“我打算去找杨思慕。”沈祀忽然说。
其余三人看向他,苏七月以为沈祀是为了未来商场的事,颇为感动:“沈医生你人真好,不过我今早刚探过杨小姐经纪人的口风,对方还是只肯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沈祀摇头:“我没打算让她跟你签合同。”
“我去找她借一样东西。”
第37章杀虫剂
第二天一早,沈祀和纪浮光前往杨思慕的住处。
相比起两天前,杨思慕看上去更加憔悴,整个人也瘦了一圈,仿佛风一吹就能飘走。
经纪人李姐给他们倒茶,叹气:“小慕又被跟踪了。”
沈祀与纪浮光对视一眼。
李姐无奈扶额:“她怀疑那个人就藏在家里,所以想去酒店住一段时间。”
“它不是人,它是鬼,是鬼!”杨思慕歇斯底里地尖叫,可怜的女人已经被折磨得快崩溃了,“我看到它了,手脚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像大蜘蛛一样在外面爬来爬去。”
沈祀一惊,赶忙问:“他长什么样?男的女的?”
原本崩溃大哭的杨思慕一噎:“我不知道。”
“不是说看到他了吗?”沈祀奇怪。
李姐在旁解释:“昨晚那家伙出现的时候,小慕正好在浴室洗澡,隔着浴室的毛玻璃看到了轮廓。她吓得叫起来,我就在楼下,上去的时候对方已经跑了。”
杨思慕捂着脸抽泣:“越来越近了,它离我越来越近了。”
“监控呢?”
这一次跟踪者都登堂入室了,沈祀不相信以杨思慕所在小区的安保水平,会一点没拍到。
谁知李姐摇摇头:“拍到了又没拍到。”
沈祀疑惑,拍到就拍到,没拍到就没拍到,什么叫拍到了又没拍到?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李姐从手机里调出在物业那儿拷贝来的监控录像,录像时间不长,只有短短五十几秒,拍的是别墅西侧的一小片树篱。
那时候正好晚上八点多,天完全黑了,但小区里有路灯,所以并非什么也看不到。
起初画面是静止的,进度条快到一半的时候,沈祀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嗖一下蹿过一人高的树篱,落到地面上。
在不甚清晰的镜头下,那模样确实非常像一只大蜘蛛,四肢着地,以非人的速度嗖嗖嗖爬着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那人从出现到消失,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而且因为光线问题,别说看清对方的长相,连性别都是个谜。
“我已经报了警,但拿着这么个监控录像,警方那边也没什么头绪,只能让我们锁好门窗。”李姐苦笑。
说话间,外面的门铃被按响,经纪人过去开门。来人四十出头年纪,不高偏瘦,穿一身土黄色道袍,肩上背个粗布包袱,颇有几分港式鬼片中驱鬼道士的风范。
“易大师!”杨思慕激动地站起来,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里也有了神采,“您终于来了!”
易建国朝她点点头,注意到客厅里的另外两人,目露诧异:“还有其他艺人也遇到鬼了?”
不怪易建国这么想,主要是纪浮光和沈祀的模样气质太出挑,比娱乐圈当红的几个小生长得都好。
“不是,纪总和沈医生是来看望小慕的。”经纪人赶忙介绍,“这位是易大师,全国知名的正一道天师,小慕请来抓鬼的。”
“杨小姐家里有事,无关人员不要过来凑热闹,否则对你们没好处。”易建国说得不客气,对杨思慕道,“先带我去昨晚遇鬼的地方看看。”
“易大师请随我来。”杨思慕显然对易建国十分信任,情绪也稳定了不少,看上去没刚才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