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对对恩恩爱爱,这软风儿向着好花吹,柔情蜜意满人间。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最。
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
……”
一曲歌闭,裴稚陵呼出口气,有些期待地看向即妙茵,自然而然地问道:“妙茵表姐,好听吗?”
她模样生得极好,一双眼眸里更是烟波荡漾,今日还上了妆,颊上微粉,灵动生机。
在满池荷花地相称间,竟比这荷花更夺目耀眼。
即妙茵一直不愿承认,她其实是有些羡慕这位表妹的长相,可今日,她忽而释怀了。
原来这位表妹除了不会抚琴,连歌也不在调上啊……要说这花好月圆的调子,可是连她这个上京人都能哼上两句。
“表姐姐,我有丢人吗?”见即妙茵沉默,裴稚陵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心里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又问。
“也没……”即妙茵同裴稚陵对视,难得夸赞了句:“你唱得很好听,但下次可以试试唱别的调子。”
这样她就不墨表妹有无跑调。
毕竟好听非彼好听,这位表妹唱起歌来,句句不在调上,可她说起景江话来,软糯婉转,又句句有风情,句句敲在人心上。
勾得她琴音都缱绻起,倒也是,颇耐人寻味。
即秒茵几步走去:“大哥好。”
即墨浔朝她点头,冷硬地脸色稍微送还:“即妙茵,陪着你祖母。“
他站起身欲走。
老夫人急得也起来:“墨浔,你才刚过来就走,这周家那个你还没看呢,你得在陪陪祖母才成。”
“等会儿还有个案子要审,祖母,让即妙茵陪你罢。”男人并未多言。
老夫人瞧他这冷情冷性的样子就来气,烦躁地放下茶杯,陶瓷与木板接触,发出清脆地一声“哐当”。
她视线落在即妙茵身后地姑娘上,冷声一叫:“陵丫头过来,张家那个来了,我替你们相看相看。”
即墨浔并未走远,这声音传入耳畔,男人罕见地微怔,随即立刻回神,没有犹豫地走出园子。
柳树的影子落了一地,半明半暗间,他忽而想起方才那副画面,轻纱飘渺时,这位表妹唱起歌来怎就不结巴?
另一边,裴稚陵被迫接过玉佩。
觥筹交错间,似乎还能听见那些人在笑。
“这就是那张阳那未过门的妻子?都落魄成这样了,倒还能娶即家姑娘。”
“什么即家姑娘,不过一个远房表妹罢了,要真得老夫人喜爱,会给她寻这们婚事,这不是害人。”
……
这些流言她不会在意,只是——
裴稚陵看着眼前男人,长期的熬夜让张阳瘦到脱相,他个子也小小,头发没几根,额前空荡,只一双眼睛还算看得过去,可这眼的眼底浑浊不堪。
如果不是李嬷嬷站在身后,裴稚陵只想立刻转身走掉。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认命,可今日相看,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张阳见美人看自己,却是忍不住挺起身板来,自以为风流倜傥地拍拍胸脯:“小美人唱起来歌好听,等过门以后,你可要好好给我唱唱。”
纵使见过许多美人,但眼前这个仍旧是绝色,是楼里那些胭脂俗粉怎么也比不上的。
想到这里,张阳又笑了起来:“我送你这块玉佩那可是顶好的,是我们张家的传家之宝!如今赠你,代表了我对你深沉的爱意,稚陵,今年过去,你便是我张阳的妻了,你放心,我定会好好对你!”
他念起稚陵二字时,一脸自以为的深情款款。裴稚陵几经奔溃,立刻退后一步,视线匆忙地落到手中玉佩上。
此玉为墨红色,及其莹润,让人看一眼便挪不开目光,光泽这般的玉并不常见,更别说这玉的颜色如此罕见。
可竟是墨红。
怎会是墨红色呢?
裴稚陵身形发颤,几乎是在看见这块玉佩的一瞬间,脑海里的那梦恍然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