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轻轻拨开贴在额头的湿发,他的表情看起来既无辜又带着一丝得意:“亲爱的太宰,我只是想验证一下这个传说。”
“哎呀,别这么生气嘛。”白兰眨了眨眼,笑声中带着一丝调侃,“在威尼斯掉进水里,可是一次难得的体验。”
太宰治冷哼一声,他知道继续和白兰言语纠缠是无济于事的。
白兰游到贡多拉旁边,一把抓住船舷,轻轻一跃回到了船上。然后他向太宰治伸出了手。
太宰治瞥了一眼白兰伸出的手,自己游到了船边,抓住船舷,用力一撑,也翻回了贡多拉小船上。
“你真的是疯了。”太宰治说着,语气比他身上的水珠还要冰冷。
白兰闻言只是耸了耸肩,罕见地没有用擅长的花言巧语狡辩,只是从船上拿起一块干毛巾递给太宰治:“马上就到预定的旅店了,你可以先去洗个热水澡。”
太宰治接过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他一言不发地将毛巾甩到一边,转过身去背对着笑眯眯的意大利少年。
直到两人从船上下来,进了预定的旅店,都一直保持着沉默。
太宰治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白兰正坐在桌子边的旋转椅上,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按动着按键。
“你想出去吃还是让酒店送上来”
“无所谓。”太宰治恹恹地趴在床上,“为什么我和你一间房?”
“我不介意分你一半床。”
“我介意。”
白兰抬起头,紫眸中一如既往地洋溢着笑意:“亲爱的太宰,你可不要忘记了之前是谁恨不得每天赖在我的卧室里,赶都赶不走。反正我们都一起睡了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不是吗?”
太宰治抬起头,瞥了白兰一眼:“人总是会变的。”
白兰注视着他,冷白月色透过背后的玻璃垂落在那双梦幻的眸子中,留下一片触目惊心的波光。
“是啊。”白兰的声音很轻,犹如一片即将融化的雪,“你还记得吗,曾经你说过,每个人都是拼命演戏的演员。”
太宰治冷淡的和他对视。
白兰忽然莞尔一笑,轻松地伸了个懒腰。
“好啦,现在去再定一间房也没有来不及了。我也不是很想出门,直接让酒店送餐上来咯。”
太宰治不说话,他闭上眼睛,全当默认。他试图休息一会儿,但这片空间里的另一个人的存在让他难以放松,他能感觉到白兰的目光不时地落在自己身上。
过了几分钟,他猛地睁开眼,就对上了白兰带着笑意的眼。
“那么,在我们等待晚餐的时候,要不要来点娱乐活动?”白兰笑吟吟地提议道,“比如,玩个游戏?”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他知道白兰所说的“游戏”可能并不简单。
“什么游戏?”太宰治问。
白兰走到桌子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牌。
“简单的扑克游戏。”白兰说,“就当消磨时间。”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好吧。”
白兰笑着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他开始洗牌,准备游戏。
“那么,亲爱的太宰,让我们开始游戏吧。”白兰说,太宰治补充了一句,“不压注。”
“好吧,反正也是娱乐局,不压也没关系。”白兰耸了耸肩。
两人开始玩起了扑克,虽然口头上说着不压注,但气氛明显变得紧张起来。太宰治和白兰都全神贯注于游戏,仿佛真的是一场赌桌上的较量。
“兰波在意大利吗?”
“哦哟,你想找兰波先生”白兰挑了挑眉,“很遗憾,我可并不知晓兰波先生的去向,不过我倒是有他的联系方式。”
“怎么,需要我替你联系他?”白兰慢悠悠地从手中的牌里挑出一张打出去,“时隔一年多了,你居然会想要找一个已经在横滨被发了‘死亡证明’的人,亲爱的太宰,你想做什么?”
“得了吧,你真觉得我会认为你已经把目光全部从横滨收回了?”太宰治可是知道以白兰的性格在横滨必然留下了眼线,一个惯以信息差与利益当做筹码的赌徒会容许有不确定因素存在?也就能骗骗中也那个笨蛋小矮子了。
“魏尔伦,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
“嗯,我当然知道。”白兰的语调很轻松,仿佛只是在谈一件小事,“三年前暗杀了英国女王未遂,法国的异能人造人,兰波先生的前任搭档。不过啊,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偏了偏头,笑容甜蜜而冰冷:“劝你最好不要乱参与进去哦,欧洲刑事警察机构已经派来专员去逮捕他,而他的存在也是法兰西与英格兰交涉冲突的重要一环,森先生应该还没有老年痴呆到想要参与欧洲的冲突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