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益面前,感情对这些快要入土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值得什么。
……但毕竟,也还存在着其他少数。
“越行他毕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次虽然闯了不小的祸,但是那还不是太过喜欢秦家那丫头……”犹豫许久,原菲理还是忍不住为邢越行做了开脱,怎么说他也是自己儿子的遗孤之一。
难免感觉舍不得。
“你这是妇人之仁。邢越行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你们以前惯着他,现在还能继续惯着他吗?”五家长也发了话,驳回对方。
为之不屑:oga就是oga,不该心软的时候也心软。
“哎,老五,我觉得你这话说的就不对,当初放任邢越行的人里面也有你一份来着吧?现在倒是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说话的人语气中带有几分讥讽,显见地针对自己口中的老五。
是三家长,和老五间存着不小的私仇。
他说话后痛咳了两三声:自己的观点姑且不论,却少不得让对方不爽。
“我们现在正在谈正事!咱们哥俩私人的恩怨不要放到现在来针对!”老五被对方的话挤兑得难免有些吹鼻子瞪眼。
要说对方说的也的确是事实,本来邢越行自出生那日起就被大家予以众望。
谁又想到他以后是这样的?
“可是,孩子犯了错,身为长辈真的就不该负一丁点的责任吗?越行他的父亲走的早,我们又对其太过于娇惯,所以放任他到今天这步,要不然……”
“不要提他那个父亲!他除了给我们留下那两个孩子还做过什么有用的事情?!从他那起就是纨绔至极!”
放着家族联姻的高贵大小姐不理,非要跑去和外面无权无势的野女人一起生活那么多年。
邢越行会变成现在这样,也与其脱不了干系。
“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我的儿子怎么了?”邢亥禾本来想着既然自己的妻子心软,那也就随她最后争取几句,没想到对方还牵扯上了自己的儿子。
邢亥禾与自己那个孙子并没多少接触,自然也不见得存有多少感情,但是谁敢提出他的儿子来谈事……
他自然会翻脸。
逝者已矣,是非已过,这些人还想怎么样?
每当思及此,邢亥禾就会上来火气:“当初若不是你们步步紧逼,我儿子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
韩银瑛全程没有搭话,只是坐在那里绕有兴趣地听着这些人互相争吵。
平时看起来仿佛下一分钟就要不在人世的羸弱老人们,现在吵起架来恨不得动手的样子实属难得。
“都给我住口!”沉重的手杖猛地敲击在地板上,让在座的都吓了一跳。
眼见着大族长已经生气,众人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这不是单纯的在开家族会议,还有外人在。
平白让人家看了笑话。
大族长掩手咳了几咳,由身后的人快速地递上茶水顺了顺气才勉强平复下心中的怒火。
他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们这一个个的,成何体统?!”
手杖又在地上敲了两敲,这次的力度显然已经放轻了许多。
韩银瑛事不关己地看着,甚至还有心思看看那块被大族长敲击过的地板上那个不大不小的坑。
……岁数不小,力气还挺大。
没想到大族长这时突然将目光转向了她:“敢问这件事情,你觉得该当如何?”
韩银瑛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口,露出个笑容:“邢家的家事,我怎么好插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