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的特别审讯处,肃静,冰冷。
古明恒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辈子还能有机会来这里,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他面对着的是以特殊隔板制成的墙。
通过它的记录功能可以让后面观察室里的人通过投影光屏清晰地看到审讯室内所发生的一切……
而不被正在接受审讯的人察觉。
审讯员推门走入,向已经坐在那里的受审人员望了一眼。
关门,坐定,正色。
与此同时,一身黑色制服的女孩正双腿交叠地坐在狼皮沙发上。
她戴着同声耳机,神情冷淡地注视着投影屏。
“在军区关的这几天我认为你也应该想清楚了,如果你不肯向我们如实交代你所知道的事实……”穿着蓝色制服的调查员将录音钮打开,开始准备记录,“将没有任何人能够救你。”
他适时加重语气:“古明恒,希望你能认清现实,配合我们。”
古明恒坐在调查员的对面,只冷笑了声,开始反问:“……配合?你们想我怎么配合?我该知道些什么?又该认清些什么?你们又到底还想在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他挑了挑眉:“事实,不是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调查员皱了皱眉,追问。
已经在这里被关了这些天,古明恒也早没有了刚进来时的锐气。
此时周身的气息更是带着显而易见的颓废感。
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
即使处在这样的精神状况下,对方却仍然还是不肯交代实情。
古明恒微歪过头,看着自己脖颈上套着的项圈样的装置:这种东西,一旦自己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就会遭受电击。
活了这么多年,受邢越行指使为其所做过的恶事无数,古明恒自知有罪,但也同样知道自己没得选择。
甚至于,开始逐渐享受起做恶事的快感。
这还是他第一次到这个地步。
一切与以往不同的……
就只是被针对人的身份发生了变化而已。
古明恒讽刺地笑了笑,抬起头来望向审讯员:“……你们抓我来时,不就应该已经清楚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所做的了吗?还继续问些什么?”
所有的罪名自己都接受。
无论是那位时家千金还是秦家大小姐,都是他所伤的。
至于动机……
人做事情一定需要些什么动机才行吗?单纯看他们世家的不顺眼而已。
古明恒早已打定主意:只要自己咬死了不松口……
军方就永远也别想得到他们想知道的答案。
“不要理会他的话,注意不要被带偏节奏;从突破他的心理防线来谈,告诉对方他所担心的事情现今的下落。”在审讯员眉头微皱,准备开口呵斥时,传来这样的一道指令。
“……”调查员听着自己所戴耳机中传来的清冷声音,随之冷静下来,“我再次劝告,希望你最好还是讲出实话予以配合。你是邢越行的手下是吧?这件事情不会与他没有任何关联。”
他沉声道:“据军方调查所知,你一开始为他做事无非是为了钱,但当后来你发现你的家人明里暗里地在被人控制着,就此无法收手。”
语气肯定:“这也就是你现在还在继续坚持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