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姓儒师的嘴唇颤了颤,有些苦涩的开口道:“尉公子,年轻的我并不知晓这大夏皇都究竟是个什么,当我真正知晓的时候,已经晚了啊!”
“这里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只要踏入便只有下坠一个方向,曾经我自以为自己可以肃清淤泥或者最起码做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但当我陷入其中后,才知道自己只是一只小兽,连在泥潭中挣扎都是奢望啊!”
儒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气,他伸出手轻轻抚摸桌案上洁白的宣纸,好像在怀念曾经那个洁白的自己。
“尉公子,我入朝为官不多不少也有七八年了,你可知我对整个大夏朝堂唯一的了解是什么吗?”
尉天齐面色平静的看着对方,微微摇头。
“是这大夏已经没有救啦!”
儒师露出悲怆的表情。
尉天齐垂目不语,心知对方已经没有救了,到了此时,不反思自己的错误,还在推卸责任,感慨世道,已是知过而不言,知错而不改。
“恕索坊身后之人是哪个派系的?”尉天齐便也不再纠结,反倒是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儒师一愣,忽然生出些不祥的预感,忍不住开口问道:“尉公子,你想做何事?”
“既然碰到了,便想看看是哪一家在皇都吃相这么难看。”尉天齐并不避讳。
“万万不可啊!这恕索坊虽小,但背后也是盘根错节,您查到最后也只会去往红墙青瓦之下。”儒师连连摇头。
“所以是皇子?”尉天齐挑眉。
儒师默然,闭紧了嘴巴。
。。。
赌楼外,白裙的姑娘像是一阵风般穿过并不长的街巷,她的身后远远近近的跟着不少人。
两千灵材啊!这已经是一笔可以改变散修人生的巨款了,足可以让黑市的亡命徒们铤而走险!
赌场的人、孤狼、黑帮等等足有五六波人尾随着那抹白色远离了数层楼高的琉璃灯,进入恕索坊边缘的昏暗胡同中。
然后在某一刻,忽然冲突就爆发了,最先响起的是几声怒喝,然后有术法的光芒闪烁,随即是凄厉的惨叫,一时间胡同里像是挤满了人,热闹的不行。
而终结这一切的,是一道爆裂的雷鸣,细微的蓝色光点溢散在空气中,有一个人握着一柄未出鞘的断剑以惊人的速度奔袭着,巷子中那些黑衣人一个个与他碰撞,噗噗声响,血液飞溅,断臂残肢高高飞起,坠落在地时惨叫声才戛然而止。
吕藏锋剑心已碎,但修为尚在,握着半柄响雷只用剑术不用剑法,依然是杀力卓绝,其斗法经验之丰富,从维度上碾压了恕索坊的土着们。
很快,巷子里重新陷入了安静,吕藏锋面无表情的将插进别人喉咙中的手掌抽出,在对方的衣衫上擦拭了两下。
他也受了些外伤,这些黑市中的人掌握了不少歪门邪道的小术法,有几道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细密的伤口集中在小臂上,此时伤口处有些发黑溃烂,显然带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