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她才终于切身感觉到何教授所说的变化。
“我怎么就变回来了。”只是先前养成的对他嘴硬的习惯,还一时改不过来,“这样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他说,“只是觉得你一直都很痛苦,但是现在终于嘤嘤出来了。”
嘤嘤来嘤嘤去,说起来还有点搞笑。
纪茵确实感觉到轻松一些。
纪茵:“其实我想更坚强一点的。”
徐嘉树:“是我的原因吗?”
“有一点。”她把脸压在毛巾上,“不过更多的是我挺讨厌自己这样,那么大的人还嘤嘤嘤的……挺恶心吧。”
徐嘉树:”我不觉得恶心。“
“你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他笑着说,“似乎是特定的几个人?你的父母,你的好朋友,以及我。”
“我妈妈说过这个问题。”纪茵提起来的时候还觉得不太好意思,“她说我就会找好欺负、纵容我的人嘤嘤嘤,因为知道他们不会拒绝我。”
“是啊,你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对我嘤嘤过,是把我踢出亲近人的范畴了吗?”徐嘉树说,“真狠心。”
“又贫嘴!”纪茵把融化的冰块毛巾还给他,“还不是你干那种事情。”
“我的错。”他把毛巾叠好,将没有融化的碎冰倒进垃圾桶,“让你痛苦了,对不起。”
纪茵侧头,莫名的,她感觉这句道歉似乎是真的,带有感情的。
“人肉就让他们人肉去,你不要管了。”情绪发泄了一通,她想起原本的目的,“我就不该听你的,那些关于你的博客也该删的。”
想起走廊上的一排花圈,她就非常生气。
“你不一定能够承受这种骚扰。”徐嘉树的目光落在桌面上不断震动的手机上,从刚才到现在,这部手机接收到的电话和短信就没停过。
徐嘉树:“而我对这些,没有感觉。”
纪茵刚张口准备辩驳几句。
徐嘉树:“事实上,你的难受痛苦反而会牵动我的情绪。”
“我也并不是没有反击。”
餐桌上放置着一些快递单以及外卖单,似乎是从那些花圈上面撕下来的。
徐嘉树:“挖掘出别人的信息并送货上门,就要做好自己信息被泄露的准备。”
纪茵就看着他按照快递单上的卖家信息打电话,套出了买家的昵称,随即在二手交易app搜索昵称,几个购物网站都互通,或者说现在很多人图方便都会v信或者企鹅的账号登录其他不同的app。
于是他找到了其中一部分人的真实信息和电话。
纪茵:“还能这样?”
“网络上看似匿名,其实做过的事情就有痕迹。”徐嘉树看着她,“要学吗?我可以教你。”
“不不不。”她连连摇头。
”等等。“纪茵紧张起来,”地址手机号你都找到了……你要上门搞人?“
”当然不会。”他笑着将桌上总结出来的信息归类,拨通了110,“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