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茵:“那你去做卷子呀。”
萧艾拿出一张纸递给她,中间再次经过徐嘉树的手。
是年纪排名,她扫了一眼,排名第一的就是萧艾。
“……不错不错,但是学无止境,去做卷子吧。”
萧艾:“……”
出乎意料的,他这次还挺听话,转身进了卧室。
把青少年打发去做卷子后,她开始拍客厅的照片。
沙发是那种很旧式的皮沙发,客厅很小,也没有电视,只有一个正方形的小餐桌,桌角缺了一块。
随后她看到了一面贴满了奖状的墙,虽然奖状有些发黄,但还是平整的,面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字迹清晰可见。
客厅有个大窗户,防盗网打了出去,防盗网的下方用木板铺平,上面放着几盆植物,绿色的叶子簇拥成一团,中间露出几朵粉色的月季花。
花朵又大又圆,养得都比得上那些花鸟园里专门养花的商户。
她照了一圈,看到徐嘉树正站在奖状旁的墙壁前。
“在看什么?”她压低了声音走过去,并偷偷转身看身后的卧室,正对着卧室门口端放着一张小红桌,桌上则放着一张黑白色的遗照。
徐嘉树:“痕迹。”
纪茵也凑上去,看到白墙布着一条一条的横线,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出来一般,其中有的横线里面还能看到红褐色的小点。
蚊子打墙上了?
纪茵:“看这干什么?”
“这个宽度。”他抬起手指虚虚的拂过墙上的横线,“像是皮带。”
紧接着他指向横线尽头的一个小坑,“皮带扣。”
随后,又指着红色的小点,“这是血点。”
纪茵猛得转头,黑白遗照上的中年男人朝着镜头温柔的微笑着。
接下来就是面对面的采访。
纪茵:“因为是要激起大众的同情心,所以……可能有些问题,会触及你不太愿意想起的事情,到时候我会为你匿名的,如果你不愿意回答也没事。”
萧艾:“没事,你随便问。”
纪茵:“你母亲在你多大的时候离开的?”
萧艾:“五岁还是六岁?印象很模糊,我应该还在上幼儿园。”
纪茵:“为什么离开你?”
萧艾:“当时我生病了,应该是压力太大了,我妈就被骗了钱,然后离婚了。”
纪茵:“什么病?可以说下吗?”
萧艾:“不太清楚,好像是脑子方面的。”
纪茵:“你母亲离开后,你父亲就在一直打你吗?”
萧艾:“……嗯。”
纪茵:“然后你父亲也病了?”
萧艾:“肝癌,酒喝多了吧……”
离开萧艾家的时候,纪茵心情非常沉重。
“其实他不用这样迂回向我示好扯喜欢什么的,他这种情况,说一声我都会帮他,逼人把钱吐出来。”
“好感是真实存在的。”徐嘉树转头望向了防盗网,粉红色的月季从网间冒出了头,“这种悲惨又不幸的人总会被一些好人吸引……”
他说着忽然一顿,又扭头看着她,短暂的愣了一秒。
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他惊讶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