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快就跟着沃斯来到了焦土边缘,这片地方堆满了各种已经碳化的骸骨,有的骨头看着应该是某种动物的小腿,看着有我的腰粗,有的骨架还算完整,面前看出其生前应该是某种山羊,像这样的骸骨还有很多,根本数不尽,但更多的尸骸都已焦黑残破,在焦炭之下可以看到这片地区的土地的真是泥层其实是一大片白色的沙土,只是被上边厚厚的焦尘给几乎全覆盖了。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一股恶心烧焦味儿,味道非常浓,以至于我即使调动了内息也几乎闻不到什么别的气味儿。南宫蒲看着焦土之上一片荒凉,略有松懈的问道:“阴火呢?烧完啦?”沃斯在地上揪起几根野草抬手往焦土之原抛去,就在墨绿的野草落到这片焦土之上的前一刻,漆黑的土地突然烧起一小片半透明的火焰,这种火焰看着很像是酒精点燃时那种状态,只是酒精火焰的顶端一般是红紫色或者蓝色,而眼前这隐隐之火的顶端却闪耀着一种诡异翠绿色,这绿火越烧越旺,转眼间便把还没掉落到地面上的那一小撮野草给烧成了灰烬。“这……这是……?”看着眼前如此惊诡的一幕,我被震惊得一时间竟也说不清楚自己想表达什么,只是看着焦土上的那一团渐渐熄灭的绿火,心中不自觉生的生起一股凛冽的寒意。沃斯抬起脚大步跨进焦土之原上,翠绿的火焰在他的脚下猛然升起,没等他走出两米,他的身体便已经被火焰全然覆盖。可沃斯并没有被这些阴火所屈服,他的姿态依旧冷静,两只脚不急不慢地在漫步这片焦黑的土地上,还不时的抬头瞻望前方那座弦乐之声响彻四方的山头,看着似乎还挺自在。可在我们眼中,沃斯的身体在被火灼烧得一点点变焦变黑,待其身上被火烧焦的皮肉从他的身体脱落之后,又露出了崭新的雪白肌肤,然后新的皮肤又被火焰烧焦,接着又脱落又生长出新的肌肤,如此反反复复,直到我们看见沃斯一步步走出焦土,他已全身焦黑,可他只是抖了抖自己的身体,其焦黑的皮肉尽数从他的躯体上尽数脱落,露出了雪白矫健的新肉体。我用力眨了几次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沃斯确实还活着,他也确实走过了这片地狱之原,只是他的样貌相比之前,要变得更加的女人化了。“疯了……简直是疯了!”南宫藜皱着眉头感叹道。宁子初蹲在地上观察着眼前的焦土好长一段时间,然后他站起身,将自己手里的灯甩出一条光鞭,宁子初握着逛鞭对着前方的焦土甩了两鞭子,顿时打得焦土飞溅,淡淡的翠绿色火光闪烁不停,我们看到宁子初的两鞭子硬是在地面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交叉印子。在这两道印子之下,灰白的沙土全然裸露而出,这时,我注意到在这些灰白色的沙土里边,好像还埋藏着一条条手指粗细的黑色蚯蚓。宁子初又在地面的印子上甩了几鞭子,焦土上再次闪照出刺眼的火光,火光熄灭后,灰白的沙土被宁子初打开了一大片,我们这时才清楚的看到,埋藏在这片沙土之中的,并不是黑色的蚯蚓,而是某种植物的藤蔓或者根系。宁子初咽了咽口水,又擦了一下自己太阳穴上的汗珠,然后抬起腿,对着前方地面上的藤蔓,准备迈出一步。“宁队长,你没事儿吧?难道你也想变成焦炭?”看着宁子初准备冒险走进焦原,我赶紧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宁子初转头看了看我,然后抬头看着天空叹了口气道:“哎,妈,我这也是没法子,您当年要我发过的誓,我现在只能违背一次了……”自言自语完后,宁子初拨开了我的手,然后我看到他的左手竟不停的冒出冷汗,冷汗越来越多的附着在他的左臂上,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陆续飞过我的指尖,低头仔细看去才发现,我们脚下附近的泉水竟然自动升起一粒粒水珠,这些水珠仿佛是被宁子初的左臂所吸引,一粒粒排好了队伍飞到了宁子初的左臂之上。南宫藜将我拉到一旁,她看着宁子初不断凝聚着水珠的左臂,对我说道:“这是吴家的控水术,看来宁子初是想动用吴家的法子带我们走出这片鬼地方。”南宫藜话音刚落,只见宁子初左臂上的水珠已全部汇聚在了他的左手掌心之中变成了一个水球,随着水珠越来越多的被宁子初唤到了他自己的手臂上,水球的体积也越来越大,不过呼吸之间,宁子初掌心所控的水球其直径已有两米多高,随后,宁子初对着一旁的苔原地面上将水球甩下,硕大的水球在接触到地面的刹那间化作了一头透明的异兽。这头异兽身形像鹿,只是与平常在动物园里见到的梅花鹿相比,它的头上却有着两对犄角,此异兽通体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白色光辉,其身子挺拔,气质空灵,脑袋不时地朝地面垂下,用地上的石头摩擦着自己的四只大犄角。南宫蒲看着异兽惊呼一声:“我去,诸怀!”,!“个屁!”南宫藜狠敲了一下南宫蒲那本来就没多少智商的后脑勺,紧接着,她一脸鄙视的看了一眼南宫蒲,随后看着眼前的这只异兽解释道:“诸怀的身形像牛,水牛,而咱们眼前的这个,身形似白鹿,头上长着四只像梅花鹿角一样的犄角,这明显就是夫诸!”听说这只异兽就是夫诸,我赶紧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些泉眼,还好,这些泉眼并没什么变化,于是松了口气问道:“见夫诸不是会意味着有大水将至吗?怎么也没见这些泉眼有什么动静?”“有我在,这里发不了大水,放心吧!”宁子初边说边走到夫诸跟前,夫诸见他到来便朝着他伸出脖子,宁子初用手轻轻抚摸着夫诸的脖子,夫诸的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等夫诸享受够了,宁子初在其高高竖起的大耳朵旁悄悄耳语了几句,随后夫诸便径直跳到了焦原里的白沙之上,它的蹄子踏实踩着裸露在白沙外边的黑色藤蔓,一步步惬意地往焦原深处走去。看着夫诸的四只蹄子都没出现翠绿色的火焰,我激动的大喊道。“没有着火,没有着火!”宁子初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他指着夫诸踩过的白沙土壤对我们说道:“你们看到我的小白留下了脚印没?”我和南宫兄妹低头看向宁子初伸手所指之处,看到的那个被宁子初称作小白的夫诸刚刚所走过的地方,确实留下了一个个蹄子形状的小水洼,于是我们三个纷纷朝宁子初点了点头。宁子初对着离自己最近的小水洼左脚大步一迈踩了进去,小水洼不算深,也就将将淹没到他脚踝处,接着他的右脚也迈进前方的另一个水洼里,看着宁子初一步一个小水洼缓慢的走进焦原里,我的心脏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别烧着,千万别烧着……”我在心中祈祷着。宁子初大概踩着水洼走了十来米,一直都到夫诸小白身旁,他回头看向我们,朝我们振臂高呼道:“没事儿,这法子能行!”看着宁子初如此自信,我咬紧牙关,提气挺胸,决定当第二个吃螃蟹的人,于是我顺着宁子初的步伐,闭着眼睛右脚一迈便在了水洼里,嗯,隔着靴子也能感觉到水面冰冰凉凉的,水底有些软,但能走得动,顺着蹄子印,我小心翼翼地一点点走到宁子初身边,南宫蒲和南宫藜见状也紧跟我们的步伐两脚踩在水洼里走了过来。见我们三人都顺利的跟上了自己,宁子初抚摸着夫诸小白后背,举其右手上的灯,示意我们的看向白沙外边的焦土,这时我们看到,在一堆堆发黑的焦炭残骸之中,盛开着一朵掌心大小的红色花朵。花朵看着很像扶桑花,花瓣红得耀眼,花心则是黄灿灿的,奇怪的是这些花朵除了一条细长的黑色花茎之外,并没有长出一片叶子。这花朵色彩之鲜艳,即便是借着淡淡的月光,我们几个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宁子初举着灯在我们周围照了一圈,我们看到其灯光所照到的焦土上,这样的红色花朵零星的散落在各处。这些娇艳鲜红的花朵基本都躲藏在黑色的焦炭残骸之下,看着就像躲在闺房里,羞于见人的红裙姑娘。“你们觉不觉得,这花……看着倒是有点像牡丹?”南宫蒲说道。宁子初把灯光打在那株离我们最近的红花上,他说道:“这花应该就是传闻中的火育金丹,那一种生长在极端环境下的花卉,此花的花瓣如赤火般红艳,可花心却金黄耀眼,看着就像孕育在火焰里的一颗金丹一样,人们便把这种奇花异草称之为火育金丹,据说是太上老君在天上无意之中从袖里掉落了三颗金丹,这三颗金丹因此落入人间尘土之中,变成了三朵奇艳神花,有方士相信,若用此花的花蜜作为药引来炼制丹药,定会事半功倍。”南宫蒲听完宁子初对火育金丹的解释后,激动得一拍脑门一跺脚,恍然大悟道:“我去,火育金丹!这东西我听小芽儿说过,好像是浪叔叔的办公室里就有一盆火育金丹,一开始小芽儿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植物,出于好奇,他偷偷查阅各种资料研究后才发现,火育金丹只生长在丹炉炼烧之后的灰烬里,据说是古代的一为方士在炼制丹药时发生了意外,无意之中发现丹炉底下的丹灰里竟然诞生了这种植物,火育金丹虽然长得娇艳,但是却毒得要紧,它会把自己的根系浅浅的埋藏在丹灰之中,这些根系若是触碰到了任何一种活物,就会释放一种富含磷粉的黏液喷射到活物的身上,这种毒液一旦成功附着在了活物上,那会比烧热的沥青还难缠,并且一遇到空气就点燃,直至把活物烧死成灰后火焰才会熄灭,而这些灰烬便成了滋养火育金丹最好的肥料。”我看着这一朵朵美艳动人的红色花卉,谁能想到如此阆苑奇葩竟然是一个蛇蝎美人,我本能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看到自己的半个靴子还埋在水洼里,胸前顿时松了一口气。于是我向宁子初问道: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宁队长,你是怎么知道你的夫诸能够克制火育金丹的?”宁子初摇头冷笑一声后,说道:“我这也是赌一把,只是曾经听一个吴家的长辈说过,火育金丹的根既是它的捕猎法宝,也是它的命门所在,只要能用水把它的根系打湿润,那它的根系在短时间内就没办法分泌毒液,谁能想到这辈子还真能碰到这种植物,也没个经验啥的,只好尝试在老虎头上拍苍蝇,舍命搏一搏看看,如今看来,咱们的运气都不算差,至少这法子到现在为止还算管用。”“那请吧,继续开路呀!”我催促宁子初道。可宁子初却无奈的摊开双手说道:“不行了,开路只能你们来,我的乘黄脾气傲娇得很,一旦被它发觉我动用了体内其他的合神兽,它是绝不会同时听我使唤的。”宁子初一边用左手撩开自己衣服,露出伤痕累累腹肌,一边跟我们解释道:“你们看,我在吴家地宫里受的这些伤,乘黄是一点都不愿意为我治疗,这还不是因为我动用了玄龟和夫诸嘛,不过这家伙最近的脾气算是好多了,至少现在还愿意保持灯的形态给我们照路,要是换做以前,嗐!想都别想!”既然如此,我只好走到夫诸身边,然后唤出蒲扇,对着前方的枯焦荒原大力扇出一阵烈风,风力刮地而起,力道直冲前路,将其所能触碰到的一切残骸灰烬全数吹飞,露出了一条接近四十米长的灰白大道。宁子初见状赶紧轻拍夫诸的后背,夫诸立马动身朝着前方被我吹了灰烬的路面走去,其走过之处,其身后又一个个蹄子形状的小水洼,接下来的路程,我对着焦原不停扇动蒲扇,所生成的气流将地上的灰烬送上夜空漫天飞舞,地上裸露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灰白沙土,夫诸在沙土上活泼的跳来跳去,我们便踩着它留下的小水洼一路推进。就在我们即将走出这片焦灰荒原之时,数点蓝色荧光从前方的动物残骸里窜出,这些像鬼火一样的蓝光飞快的升上天空,我刚想调动内息给大伙儿扇开一条路,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异现象吓得一个踉跄,结果那只玄蛇毒素还没清除干净的脚一时间无力站稳,直接踩在了水洼外边的地面上,又偏偏踩中了火育金丹的根系。翠绿的火焰瞬间在我的靴子上燃起,本来还清凉无比的脚步霎时间灼热难耐,我抬着脚,想把靴子甩掉,可鞋带扎得实在太紧,干甩根本脱不下来,眼看皮靴子就要被绿火烧透,我恨不得拿刀想把自己的这只脚给砍下来。宁子初见状从夫诸背上捋出一波清水聚于掌中,然后对着我高高抬起胡乱飞踹的脚丫大喊道:“冷静点儿,别乱动!”说完,他将自己掌中的水球扔到了我那即将布满绿火的靴子上,可这些水即使已经扑到了火焰上,也无法将这些邪火熄灭。宁子初没有放弃,他有从夫诸身上捋下几次水球,对着我的靴子又是一波连环炮,火焰终于被拍小了不少,但始终没有熄灭,就在这团绿火就要烧到我脚丫之时,宁子初从手里朝我甩出一个篮球大小的水球,这个水球与之前的不同,它直接包裹住了我的整个脚掌和小腿脚踝,翠绿的火焰在水里持续燃烧,水球渐渐沸腾,宁子初指挥夫诸朝我张嘴喷出一道水柱,这条水柱持续直接打在了我包裹着我脚掌的水球上,不断的给水球降温,数秒之后,火焰终于被夫诸的水流所熄灭。这前后一切都只发生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险情不仅我使惊魂未定,就连其他三人也是被刚才那一幕吓得大眼瞪小眼,我转头再看自己的脚丫,皮靴子彻底烧没了,羊毛袜也是千疮百孔,我动了动自己脚指头,还行,烫伤是肯定的,但至少都没被烧熟。我小心翼翼地把脚踩回到水洼里,想起刚刚那见点蓝色的亮光,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嘴里大骂道:“我操!刚刚那些个鬼火呢,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要是再让我看见,非把它们扇成碎末不可!”南宫藜一脸嫌弃的看了看我,然后指着南边的几块焦木堆叠的顶端说道:“呐,在那里,有本事你就过去,少在这里鬼喊鬼叫,烦人!”我看着那些大块儿木炭的顶端,好像站着几只老鼠大小的生物,宁子初那灯照过去后才发现,那是几只长得像翠鸟一样的小型鸟类,它们鸟喙又长又红,其身上的羽毛比翠鸟羽毛要蓝得多,也亮得多,尤其是在这月光下,它们的羽毛所折射出来的光芒在拍打起飞时,像极了传说中的鬼火。我:“这地方水都没多少,没想到还会有有翠鸟原因栖息于此……”南宫藜嘲讽式的轻哼一声后,说道:“那是鴖,此鸟:()引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