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帐暖,风雨停歇,清洗了一番后,沈时鸢绯红着脸,还在微微喘气,靠在萧时冕的身上,捏起他的一缕发随意把玩,沈时鸢想起宴会上见到的耶律云,突然问萧时冕:“那耶律云,和北燕太子是同胞兄弟?”萧时冕眯起了眼,不满的捏了一把腰间的软肉,沈时鸢轻哼了一声,又道,“好奇而已。”萧时冕靠在床架上,拉过锦被,将二人的身子裹住,“并不是同胞兄弟,北燕太子耶律隆本是先皇后的儿子,先皇后染病去世后,皇帝娶了继后,耶律隆便寄养在端佳贵妃名下,与耶律云一同生活。”沈时鸢点点头,“看来这并非同胞兄弟,倒也感情甚笃。”萧时冕问,“何以见得?”沈时鸢认真回答,“那小王爷看起来是个张扬的性子,若不是为了皇兄的大业,要他娶一个未见过的女子,只怕是难。”萧时冕勾起唇角,揉了揉她的额发,“我的阿鸢真是聪明。”看见她逐渐褪了红晕的小脸,白里透着粉的样子,忍不住又低头窃了个香。随后心满意足的搂着沈时鸢沉沉睡去。另一侧,空寂的嘉熙宫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进殿里,“娘娘!”陆之凤抬起头,凝眉看向匆忙而来的兰茹,“怎么了?”兰茹走过去,面色凝重的压低声音道,“府里传来消息,老爷被陛下褫夺了兵符!”陆之凤惊的站了起来,手里的紫毫毛笔一瞬间被她折断,她不敢相信,“你在胡说什么?”兰茹险些落下泪,“娘娘,奴婢哪敢胡说,府里刚来人把消息传进来,说是陛下查出了老爷和先帝党羽勾结的证据!”“陛下一怒之下,就收走了老爷的兵符!”陆之凤眼前一黑,险些跌倒在地,兰茹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娘娘,您可别心急,当心自己的身子!”陆之凤一掌拍在桌案上,双目阴沉,“父亲怎会勾结先帝的党羽?”音落,她回想起那日,父亲提议重新扶持萧建宁的事情。心里猛的一跳,难不成,是因为父亲先和萧建宁的人接触过,才有了后来的那番谋算?陆之凤越想越怕,泛白纤长的手指紧攥住那截断笔。若此事是真的,那他陆家,岂不成了逆臣贼子,一个谋逆的罪名,就已经够抄灭全族了。一侧的兰茹见陆之凤红着眼沉默不语,又嘟囔的骂道,“还不是那沈贵妃的枕头风,不然陛下怎会如此对待娘娘和陆家。”“陛下还带她宴赏朝臣和北燕使团,这不是抢您的风头么!”陆之凤听完,竟呵呵笑了起来,沈时鸢风光无限,她陆府却要遭此横祸,当真是可笑,时至今日,陆之凤终于知道,她和父亲当真是押错了宝!若当年,他们陆府选择了萧建宁,如今绝不是这番场景。陆之凤恨的浑身发抖,双眸赤红的盯着一处,兰茹见她的模样,心里有些害怕,暗骂自己蠢,怎么能在这个关头上将此事告诉她,主子被关了十几日,心里已是烦闷不已,怎能再受此刺激。兰茹后悔不已,正琢磨着寻些说辞,安抚安抚。怎料,刚才还满目猩红的陆之凤,转眼间就恢复了平日里的淡定沉稳,兰茹疑惑不已,“娘娘……您是想到了方法?”陆之凤双眸忽明忽暗,冷冷道,“我陆府执掌陆家军多年,一个兵符能代表什么?陆家军的男儿认得是陆府,是带他们挣军功打天下的陆家!”“陛下想用一枚兵符就收走十万陆家军,也要问问我陆家同不同意!”一番话说完,兰茹心里也有了底气,她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办?”陆之凤瞥了兰茹一眼,反问道,“父亲只传进来这个消息?”兰茹蹙眉,忽的又想起来一句,“府里人还说,让娘娘做好准备……”什么准备?兰茹想不明白,而陆之凤一听便懂,她的语气渐渐森然,“他萧时冕的天下既然是我陆家帮着打下来的,那我陆家,也有收回的权力!”他不仁,就别怪陆家不义!陆之凤眯了眼睛,迸发丝丝阴狠,“父亲说的对,做谁的皇后,本宫都是皇后!”兰茹心神随着陆之凤的话跟着一震,紧接着,又点点头,而这时,端着茶壶进来添茶的宫女刚一进殿门,就被殿里窒息的空气骇的驻了足,看见陆之凤阴沉的面色,更是慌忙跪在地上,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兰茹皱眉,怒斥了句:“滚出去!”宫女如蒙大赦,立刻站起身,正要走时,被陆之凤幽幽的喊了住。宫女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陆之凤面无表情的慢慢朝她走过来,,!走到她面前后,嗓音轻柔的问道,“刚才都听见什么了?”宫女立刻哭着求饶,“奴婢什么都没听到,娘娘饶命!!”陆之凤淡然,“哦……”就在宫女松了口气时,陆之凤手里的那根断笔,快准狠的插入了她的咽喉,灼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没一会儿,宫女就没了呼吸,身体瘫软在地抽搐不止。陆之凤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去手上的血,才慢慢道了句,“听了不该听的话,就该永远闭嘴……”兰茹早已见怪不怪,这不是陆之凤第一次杀人了,从前在边疆,她就随父从军,斩杀无数敌军,她的心肠,早随着残酷血腥的战场,而变得狠硬。在宫里憋闷了这么长时间,都是因为她爱慕皇帝,才会次次隐忍,而现在,就在这一切都被撕破,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陆之凤才明白,得到男人的心,还不如得到更大的权力。宴会散去后,谢知远一身薄酒气息回了谢府,早就等在门口的崔书雪看见马车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夫君!”谢知远脸上没什么表情,“怎么了?”崔书雪已经多日未见谢知远了,今日是特意等在门口的,她面皮微红的同谢知远道,“母亲让夫君一回来,就去她的院儿里。”:()夺下帝位后,囚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