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也许只是她心怀恶毒的猜想罢了,邹瑶摇摇头否定了心中的想法。
谢俊的一句话打破了她的幻想,“能够在日常饮食里面投毒的人必定是亲近的人!”
“我……我怎么知道是谁干的!”邹晓光仍不死心的想砌词狡辩几句。
谢俊轻蔑的一笑,“在你反复送你父亲到卫生院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我和我的同事都建议过你将你父亲转院到大医院,但是你每一次都拒绝了,起初我还担心你是因为交通成本加上检查费用,但想想你们周家人也不差这一点钱,你之所以不带你父亲去大医院,是害怕大医院仪器设备先进,能够检查出你父亲被长期投毒吧!”
“什……什么……明明是你们医术不行,害死了我爸,现在反倒是要倒打一耙,我身为病人家属到底做错了什么?”
谢俊微微一笑也不辩驳,“既然你说你是清白的,那么我们让警察叔叔到你家里走一趟,查一查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就真相大白了。”
“什么可疑的东西,你说的是那些兽用麻醉剂吗?哪家不喂养些猪牛羊,谁都知道猪牛羊生产的时候都需要准备一些麻醉剂!如果你们单单凭借麻醉剂就判断我有罪,那宁山镇大把多人家里都有兽用麻醉剂,每一个人都逃脱不了嫌疑。”
“样本里面的麻醉剂成分是厂家独立研发的,宁山镇兽医站所卖的麻醉剂并不属于这个厂家生产的。隔壁镇的兽医站倒是采购了一批,但数量并不是特别多,因此兽医站的工作人员对每一个来购买这一批麻醉剂的人都有印象。不如你随我们去跟隔壁镇兽医站的工作人员对峙一下?”帽子叔叔冷冷开口。
这回轮到邹晓光彻底哑口无言,他双脚一软,颓唐的坐在地上。
邹瑶听着过程有些难以理解,她的脑子像是一团散乱的毛线,有一些结论存在在她心底,但是她始终不肯承认。
谢俊带来的人有法医有帽子叔叔,这些人来来回回说着的话题似乎在引导一个结论。
二伯是死于意外,而凶手就是他的亲生儿子邹晓光!
邹瑶目瞪口呆的盯着邹晓光,他低着头坐在那里,已经没有了刚才辩驳的气势,也就是说他承认他就是杀害自己亲生父亲的凶手!
邹瑶带着三方愕然七分不解,反复打量着邹晓光。
邹晓光则一言不发,之前的气焰全消。
邹瑶疑惑着再看向王玉,不经意的,却撞见王玉眸子里的了然。
王玉似乎早就洞察了一切,或者说他其实早就知道,并任由邹晓光兴风作浪,为的就是让他作茧自缚、自食其果。
邹晓光低眉丧眼耷拉着头,任由几个警察将他带走,期间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行为,他知道属于他的大势已去,做任何抵抗都是徒劳。
邹瑶目送一行人押解邹晓光远去的背影,远远的,远远的,远到看不见,才缓缓的收回目光。
谢俊看着情况不对,立刻脚底抹油,想要溜走,“我还有事,没有任何问题问我哥。”
臭小子,平日里没事的时候都是连民带姓的叫王玉,现在有事了就成他哥了,王玉扶额。
有些事情,有些质问,必须由他来解答,终究是逃不掉。王玉一脸坦然,“想问什么你就直接问吧!”
“是你布的局?”邹瑶心里猜到七八分,但终究需要当事人自己亲口承认。
“事情过于凑巧,且一环扣着一环,摆明就是在针对你。”王玉缓缓吐了口气,接着说,“我甚至都不需要仔细去查,他一着急,自己就会露出马脚。”
“今天捉奸这个事情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他执迷不悟,还是想要陷害你,甚至还想要拖谢俊下水,我也不过是将计就计。”
“法医的验尸报告不是一日之功。”邹瑶敏锐的指出他话里的破绽。“刑警到临县侦查走访也需要时间,根本不像你说的那般临时起意。”
“证据我早就握在手上,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拿出来,如果他一意孤行的要对你不利,那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王玉用温和的嗓音说着绝绝的话。
邹瑶点点头,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之前都没有看出来,你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王玉目光灼灼的凝望着她,是要把他的真诚镌刻进对方的心里一般。“放到旁人我无所谓,但为夫人清扫障碍,我心甘情愿。”
一向认知里面都是王玉的沉默寡言,突然话锋转换变得甜言蜜语,让邹瑶一时之间难以适应,像是过敏一般浑身一激灵,红着脸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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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婷婷大腹便便,步履蹒跚地出现在邹瑶面前,她身后跟着她的父母双胞胎姐姐,还有一众她爸爸手下的小混混,显然是来兴师问罪。
还在跟采购商们核对数量的邹瑶邹眉,看看她,又看看她背后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他们面色冷肃,来者不善。邹瑶挥挥手,让还在忙碌的其他人先暂且退下,她不想被徐婷婷找茬的时候殃及无辜。
而徐婷婷甚至不待现场其他人退散,就迫不及待的上前,几乎要和邹瑶脸贴脸,怒气冲冲呵斥邹瑶不要脸,霸占王玉妻子的位置,破坏他们之间的良缘……
好事者无一不停下脚步,都纷纷朝她和徐婷婷张望,就等着正宫和小三互撕大戏开演。
饶是邹瑶想要维持情绪稳定,奈何对方不依不饶,徐婷婷和她姐姐还有一众小混混,揪着她,不让她离开,还非要她离婚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