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儿离开不久,王嬷嬷就神色匆匆地进得屋来,她顾不上给太夫人行礼,就凑到了太夫人跟前:“二小姐房里的细软和那些值钱的首饰都不见了,还少了几身夏天换洗的衣裳。”
太夫人就冷了脸:“把她屋里的那几个丫鬟全都拘起来,一个一个地问,我就不信一个知情的人都没有。”
王嬷嬷转身出得屋去,姜宁就听到了屋外响起了一片慌乱的求饶声:“嬷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但很快,这些哭闹的声音就都被压了下去。
正房的竹门帘被撩了起来,沈离在江仲卿的陪同下,进得屋来。
沈离今日不当值,他是直接从杏林春过来的,因此路上并未耽误太多时间。
见到太夫人的他,在匆匆作了一揖后,就赶紧跟随江仲卿进了西次间。
不多时,屋内传出“嘤”的一声,姜宁听出是二舅母转醒的声音,然后就听得沈离道:“不过是一时急火攻心,好在二夫人的身体底子好,倒也没有什么大碍,我这边开一张方子,疏导疏导就好。”
话音刚落,他就被姜宁的二舅江仲卿引了出来,在外间的彭牙桌上写了张药方。
江仲卿不会看药方,就将方子拿给太夫人过目,太夫人见方子上开的都是很寻常的药材,知道二儿媳妇确实无大碍,就让江仲卿去找人抓药。
江仲卿离得屋去,沈离也准备告辞,太夫人却留住了他。
“宁姐儿,你帮我在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说着,她就对沈离做了个相请的手势。
沈离看了姜宁一眼,见姜宁冲他点了点头,就跟着太夫人进了东次间。
姜宁则守在东次间外,帮外祖母望风。
东次间的门帘并不隔音,尽管太夫人压低了嗓音,姜宁还是听得她道:“沈太医,老身有个不情之请。”
姜宁还在奇怪外祖母要和沈离说什么时,却听得沈离惊呼的声音:“太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晚辈受不起您这一拜……”
听得这个声音的姜宁就想冲进屋去,但想到之前外祖母的叮嘱,刚碰到门帘的手又迟疑了。
隔着门帘,她听得外祖母继续道:“是老身所求之事有些棘手,老身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太夫人,您这话说得就有些见外了,”沈离就道,“别说我最难的时候,是府里的姜姑娘接济了我,就连我能进太医院这件事,也是姜姑娘从中撮合的,若没有姜姑娘,就没有今日的我,您是姜姑娘的外祖母,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只要晚辈做得到,定竭力而为。”
有了沈离的这句话,太夫人便不再瞒他:“沈太医应当听说了,我那二孙女要进宫参选皇子妃的事了。可眼下,她闹了情绪躲了起来,我们一时找不见她,所以能否请沈太医帮个忙,就说她染了恶疾,无法进宫应选。”
沈离听得心下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