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八九岁的时候进京,在绵州的过往于她而言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好多事都只留下了模糊的记忆,甚至她都想不起母亲的长相,只记得有这么一个让她觉得很是温暖的身影。
难不成当年真发生了什么,才让母亲不愿提及过往,甚至不愿承认自己是永安侯府的人?
姜宁思量着这件事,就歇下了。
翌日,她和往常一样的时辰起了床,正洗漱梳妆着,杜鹃就来告知她:“对面的秀姑娘今日起了个大早,还派了人盯着咱们这边,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姜宁就想到了昨夜。
既然那番话自己已经说出了口,看来免不了要去应付一番。
“无事,咱们就当成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姜宁就轻笑着,“只是我昨夜嘱咐你的话,你别忘了。”
“我瞧着这些日子院里的桃花与她们屋里的人来往得多,要不我先找桃花去打听打听。”杜鹃就接过姜宁手里的梳子,开始帮她梳理发髻。
“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有一条,不准打草惊蛇。”姜宁就同杜鹃强调。
“明白!”杜鹃就同她俏皮地一笑,然后娴熟地将姜宁的一头青丝绕成单螺髻,然后又挑了几朵绒花簪在了姜宁的头上。
姜宁看了眼水银镜中的自己,就满意地点了点头,换了件桃红色的褙子就出了房门。
果如杜鹃所说,对面的屋里有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帘后往她们这边看,见她出了房门,那门帘就“啪”的一声砸在了门框上,声音大得让姜宁都无法忽视她们的存在。
姜宁轻笑着摇了摇头,喜鹊就上前帮她系上了披风,并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热乎乎的手炉。
她这边刚穿戴妥当,王秀儿就穿着披风从她的屋里出来了。
“宁姐姐,”王秀儿见到姜宁,就亲亲热热地迎了上来,“你昨日说我起得太晚了,我今日可是特意早早地起来,在这候着你呢!”
姜宁就同她笑:“那我们就一起去外祖母那吧!”
王秀儿笑嘻嘻地应了,然后从身边丫鬟的手里接过一个手炉,神色坦然地就往外走。
姜宁瞧了眼那手炉,却是神色一滞。
景泰蓝的掐丝鎏金珐琅瓷……这种颜色和做工,怎么瞧着都像是内造之物?
只是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王秀儿的手上?
姜宁微微蹙眉,却没有点破,而是跟在王秀儿的身后也出了门。
昨夜好似又下了一场雪,院子里的石板小路虽早已被人扫了出来,可到底还是怕湿滑,因此她们都选择了抄手游廊。
本走在姜宁身前的王秀儿,还故意停下来等她,然后趁机显摆似的露出了她的手炉。
瞧出了她的意图,姜宁就不好再装没瞧见,于是笑道:“好漂亮的一只手炉,是王家舅母托人从山西给你带来的吗?”
王秀儿的脸上却出现了一抹娇羞,期期艾艾地道:“这是二殿下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