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和喜鹊和自己一般年纪,肯定不知道当年的事。
杜妈妈是自己的乳娘,却是自己出生后,母亲在绵州买来的,当年京城里发生的事她也不知道。
一想到这,姜宁就神情一滞。
她突然意识到,好像不止杜妈妈,当年在母亲身边服侍的人,好像全都是绵州当地的。
只是因为她们都会说官话,她从未留意过。
先前江媛出嫁,大舅母就让她带了四个贴身丫鬟,两个妈妈,四个粗使婆子和四个小丫鬟,这还没算陪房,就是十几口人。
而远嫁四川的母亲,人生地不熟的,外祖母又怎会不让她带一个近身服侍的人过去?
所有的这一切也太诡异了。
自己住在永安侯府的这些年,提起母亲,外祖母和舅母们总有些言辞躲闪,以前她一直以为是她们怕自己听到伤心,而现在看来显然是另有隐情。
媛表姐刚才落荒而逃,显然不会同自己再多说半个字。
从她透露的消息来看,像是小的时候从闲聊的仆妇那听来的,而家中能知道这件事的仆妇必然应该是上了年纪的。
外祖母身边的王嬷嬷和大舅母身边的许妈妈等人,自持身份,平日里自然不会拿这些事嚼舌根,而府里最爱拉扯这些家长里短的多半都是那些干粗活的婆子。
姜宁心里就有了主意。
她正想着这件事,却发现走在最前面的外祖母停下了脚步,转身往她这边看了过来。
大舅母和二舅母等人也跟着瞧了过来。
“媛姐儿怎么突然回去了?”见刚还和江媛走在一处的姜宁此时却落了单,大夫人便问。
姜宁就少不得要替江媛遮掩:“说是突然想起了那边府里还有事,就急着回去了。”
“不说郑国公太夫人和夫人都很喜欢她吗?能有什么事要她这般着急?”二夫人就在一旁轻笑。
大夫人听着就皱了眉。
她很不喜欢二夫人说这话的语气,于是道:“媛姐儿不是那恃宠而骄的性子,郑国公太夫人和夫人喜欢她,那是她的福气,可也不能仗着这份福气为所欲为,否则失了做人儿媳妇的本分不说,还折损了自己的福气。”
二夫人一听这话就黑了脸。
她不高兴地道:“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到底是在说媛姐儿,还是在含沙射影地的指责自己呢?
“你我都是当儿媳妇的人,还能不懂我刚才话里的意思?”大夫人却笑着同二夫人道,“她和姑少爷能回来吃这顿饭我已经很知足了,吃了饭早些回去侍奉她婆婆和太婆婆也是应该,难道弟妹刚才还从我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
看着大嫂满脸的贤良,葛氏只觉得胸口那堵了一口浊气,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气得她想甩了脸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