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明鉴!”
任承平匆忙大声拦住姜昭的话头,对沈怀景道:
“东临来犯,加收赋税也是不得已之举!”
沈怀景手撑着脑袋,居高临下看着任承平额头大汗淋漓,摆摆手:
“起来吧。”
“都是为了天启长治久安,任部堂和姜大人都没错。”
任承平战颤巍巍地起身。
他原本就是过来问责姜昭,好将王守成从大牢里提出来,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沈怀景。
沈怀景一副和稀泥的样子,任承平便知道自己这次算是白来了,腆着张脸立在原地,同姜昭和沈怀景说了几声客套话,便借口要回去与承平侯交接公务,匆忙离去。
临走前,沈怀景才一改方才和稀泥的样子,对他说:
“任部堂这次回去,就把西行省近年来的卷宗,都送来给孤。”
任承平身体一抖,试探地问:
“殿下大驾光临,江和城偏僻荒芜,地广人稀,姜大人除上任,恐会招待不周。臣斗胆请殿下移驾西行省……”
“不用了。”
沈怀景摆摆手:
“孤此次是微服私访,不用兴师动众。”
任承平只得拱手告退。
出门的时候,和大刀阔斧地守在门口萧鹤川对上,不由得一怔,然后颔首阔步离开。
人走茶凉,姜昭吩咐了黑鸦派人跟着任承平。
黄昏日落的时候,萧鹤安过来,愁容莫展。酒壶放到桌上,对沈怀景行了礼,掀袍坐下。
姜昭嗅到一股子血腥味,不是很浓,应该是已经被稀释过了。
手肘撑着石桌面,问:
“王守成招了?”
萧鹤安摇头:
“那人确实嘴硬,陈云都把他供出来了,硬是一个字不肯吭。就在方才,他还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萧鹤安看了眼沈怀景,嘴唇微动,显然是还有一肚子话要说,但碍于姜昭也在,便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了。
姜昭看出来了他的顾虑,同萧鹤川说:
“小侯爷,黑鸦说城东新开了个酒肆,不如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