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姜昭关门的速度极快,他和沈怀景都没看清楚黑鸦领的人,只见有衣角一闪而过。
但他们都清楚,这个时候,能让姜昭这样着急到不管不顾的人,除了萧鹤川,还能有谁?
沈怀景一杯酒喝完,霍然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刚好和折返回来的姜昭对上。
他往她身后看,空无一人,暗暗捏紧了手指:
“怎么不和他多说一会儿话?”
姜昭装听不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郎君如果用过饭了,我就不留……”
沈怀景扯着她,径直走进长廊下,寻到一间没人的雅间,一脚踹开门,将她推进去。
一手关门,一手将她压在墙上,目光凌厉地将她从头到尾扫视:
“你见到萧鹤川了?”
“他和你说了什么?”
姜昭后背抵着门,被凸起的横栏硌得疼,仰头反问:
“他和臣说了什么,对殿下而言,很重要吗?”
她和沈怀景认识这么久。
不论是从前针锋相对,还是后来的同床共枕,她都不曾见过他像现在这样紧张的表情。
姜昭一句句逼问:
“殿下是在怕他和我说什么吗?”
……
隔壁雅间里,裴寂听到两声相隔没多久的声响冲出门,只看见姜昭的衣角一闪而过。
同样听到动静上来的店小二见他愣怔地伫立在原地,试探上前,问:
“裴三郎君,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裴寂眼睛紧盯着姜昭和沈怀景进去的那间房间。
隔着门板,看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
但脑中仍旧不可控制地想起,他还在上京时,在她的闺房外,一窗之隔看见沈怀景将她压在身下啄吻。
明明已经控制自己不让思绪乱飘,意识仍旧如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地奔腾向无人之境。
他呼吸轻颤,让那店小二离开,自己也转身离开松鹤楼。
进了轿子,没多久,王守成撩开帘子进来。
笑眯眯地对他拱手:
“许久不见啊,裴阁老,当初上京一别,王某心里可始终记挂着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