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人进来,还没开口,崔氏就怒气冲冲的大步跨到她面前,啪啪甩了两巴掌!
“你是不是疯了!竟敢将娘家的事情泄露出去!”
面对崔氏怒气冲冲的质问,裴氏懵了一瞬,随即嫌恶道:“还不是大嫂自己做了丑事,何必冠冕堂皇的将整个裴家都扯上!”
崔氏怒指着她:“你还不说实话!谢明妩今日在集秀楼,大张旗鼓的说裴家男人有怪病!说我养的那些女人都是给裴家男人发泄用的!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裴氏这下是真的懵了,“你说什么?”
“你装什么装!不是你说的,谢明妩怎么会知道怪病的事情!”
裴氏觉得崔氏疯了,“我怎么可能跟她透露这种要命的事?”
“呵……”崔氏怒极反笑,“你为了给自己脱罪,为了谢临的名声,祸害我跟你大哥,做出再蠢的事也不奇怪!”
崔氏指着她,“裴家若因你毁了名声,因你毁了前途,你还指望娘家能给你撑腰?别做梦了!我看你就应该死在谢明妩那小贱人手里,永世不得翻身!”
说罢,崔氏转身就走,甚至没再给裴氏反驳的机会!
裴氏也气的浑身颤抖,“不可能,谢明妩怎么会知道!紫英!紫英!”
紫英一直站在门口,将崔氏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吓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了,此时她听见裴氏喊自己,脸色惨白,如女鬼一般。
她僵直地进了屋,颤声道:“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裴氏已经将谢明妩恨到了骨子里,阴着脸说道:“我教你个法子……”
………………
国子监注重弟子间的交流切磋,根基深厚的大家族,也尤其注重人脉,许多交际从读书的时候就已经建立了基础。
只是,平日里一向谦和注重脸面的国子监学子们,今日却有些剑拔弩张。
“你们裴家有什么了不起?说得好听世代书香,可读书顶个屁用!是能驱贼杀敌还是能安邦定国?”
“我们崔家位列公侯,战功赫赫,那靠的是一身真本事!这放在哪个朝代都是一顶一的国家栋梁,你们这些人,给我们世子提鞋都不配!”
崔淑妃的娘家表侄宋淮,指着面前同样装束的裴铭章裴铭彦兄弟俩,下巴扬得快比鼻子还要高了。
宋淮身后负手站着一名十五六岁,身着锦衣华服的少年,此时眼朝下,唇角微勾,显现出十足的孤傲之气。
裴家兄弟面对奚落,两颊皆涨得通红。
区区一个宋淮他们也不放在眼里,可崔朔是镇国公府的小世子,而他们只是裴家庶子,根本就不敢当面冲撞对方,否则回到家中便只有受罚的份儿。
崔朔看他们哑口无语,更加不由冷笑起来,神情透露出讥讽。
宋淮见他这般,不由得意起来,接着与裴家兄弟说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起开别挡道!”
裴家两个庶子有些无地自容,却又不敢落了裴家的名头,正不知所措,旁边传来一声冷哼。
大伙扭头看过去,就见有着“广寒公子”之称的裴家大公子,裴行俭走了过来。
狗腿子宋淮下意识的站直了。
崔朔脸一沉。
崔、裴两家本是世交,代代姻亲,可自从裴贵妃和崔淑妃各自有了皇子,两家的交情就渐渐的变味了。
崔朔跟裴行俭年纪差不多,二人同样家世显赫,受人追捧。
但裴行俭年少便得才名,无论是在国子监,还是在世家子弟当中都是旁人交好的对象,始终压着他一头,且总爱板着个脸与人说教,崔朔早就看他不顺眼至极。
偏偏裴行俭在他面前总是一派风轻云淡,连看他一眼都嫌脏的模样。
崔朔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宋淮看了崔朔一眼,硬着头皮冲着裴行俭道:“你笑什么笑!”
裴行俭缓步走过来,“崔家即使了不起,也挡不住镇国公有眼无珠,什么样的人都招进来给崔家脸上抹黑。”
崔朔正要说话,裴行俭却已经转脸看向裴铭章裴铭彦兄弟俩,训斥道:
“我们裴家是没战功,可也是几辈人都辅佐在帝王身边,他们宋家是位列公卿还是身居高位?公然侮辱朝廷命官,又占什么理,你们就这么低着头让人骂?”
宋淮听后蓦地一凛,看向崔朔。
崔朔一脸冰霜地盯着裴行俭,冷笑道:“哼,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风清月白的相府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