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妘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碗,匆匆披上披风。
“外头是怎么回事?张姨娘不是还有半个月才生吗?”周妘紧锁着眉头。
荷叶摇摇头,吐了吐舌头:“奴婢也不知道,再说了,那张姨娘现在已经是大娘子身边的人了。奴婢是沉香院里的人,哪里探得到扶柳院的消息?”
荷叶给周妘戴好帽子:“再说了,张姨娘选择在这个时候生,肯定是背地里偷偷打量着什么馊主意!”
周妘失笑,打趣道:“你也别这样想别人,万一是凑巧呢?”
荷叶一脸的不相信,撇撇嘴:“奴婢才不相信大娘子那边的人按着什么好心,估计都巴不得咱们沉香院失宠!依奴婢看,定是那张姨娘瞧准了您和侯爷现在有了间隙,故意这个时候生的!”
周妘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心中只觉得这样的生活没趣极了。
“走吧。”周妘无声地叹了口气,拉拢了披风,带着荷叶走向扶风院。
不得不说,荷叶在某方面还真是说中了。
张淑兰有些紧张,攥着帕子有些手足无措:“大娘子,这样真的可行吗?妾身还有半个月才生呢。”
周棠不耐烦地呵斥:“怕什么?已经让你足月生下来了还不知足!不过是提前半个月生下来罢了,这都不愿意!”
张淑兰低着头,不敢吭声。
虽然她答应下来了,可事到临头却难免有些紧张和害怕。
“大娘子,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张淑兰毕竟还指望着周棠给她撑腰,所以只能低头。
“妾身答应您就是了。”张淑兰看着目光炯炯守在一旁的粗使婆子,知道自己难逃这一遭,便心一梗,咬牙道:“这催产药妾身喝了!”
周棠连忙朝着一旁的粗使婆子使了一个眼色,无声地催促,生怕张淑兰反悔了。
粗使婆子端着一碗黑乎乎,闻着就苦涩的中药端到张姨娘的面前:“张姨娘,请。”
“铛——”的一声,碗底撞在案桌上发出碰撞声。
张淑兰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口水,她知道眼前这催产药和大夫开的催产药不一样,周棠给的药效更强,确保一定会生下来。
听说极容易难产,有的妇人甚至一尸两命。
看着张淑兰犹犹豫豫的样子,周棠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警告:“张氏,你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粗使婆子撸起袖子,粗声粗气道:“张姨娘,您若是自己下不了手,老奴可以帮您。”
张淑兰深吸一口气,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妾身喝,这就喝。”
在周棠的注视下,张淑兰闭上眼睛,端起药一口闷了进去。
极苦的药流进胃中,哭得让人泛酸。
在喝完的霎那间,张淑兰猛地松开手,碗瞬间摔碎。
“大娘子,您答应妾身的事情一定要——”张淑兰脸色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