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铺子里,徐初眠理了理如今还剩的原料。
闵氏商行需要两百箱墨林香,所需原料不少,她又带沐沐一起去了西市。
西市有不少西域波斯传来的小玩意,徐初眠定好原料后,就带着沐沐去逛了逛,等到中午带妹妹去了护城河边酒楼里吃饭。
沐沐许久没跟姐姐一起出来玩了,一路上十分兴奋。
小丫头吃饱喝足,牵着姐姐的手,问道:“姐姐,清岩哥哥去哪了?许久都没见到了。”
徐初眠面色一顿,“清岩哥哥没在京城,他去外地有事。”
沐沐哦了一声,眉毛皱成毛毛虫,“要去这么久吗?”
徐初眠摸了摸小丫头脑袋,没再说话。
前些日子北地战事传来后,京城沸腾了一段日子,过年后又沉寂下来,维系着四海升平、河清海晏的局面。
河边寒风凛冽,吹散了徐初眠思绪。
就在三个多月前,她还带着沐沐与萧清岩在这条路上散步。
担心小丫头受凉,徐初眠带着她上了马车。
不成想,这一幕正好被对面酒楼二楼的人收入眼中。
赵奈目光微抬,只见窗边站着一道女子身影,看不清楚。
赵奈皱眉,收回视线。
二楼窗边,荥阳看着马车远去,她握紧了窗柩,面色难看。
秦王被贬为秦郡王后,沈菱音进郡王府做妾,不过变相幽禁而已,往日与沈菱音和荥阳交好的闺中小姐们纷纷都远离了荥阳。
如今秦郡王又带着沈菱音逃跑了。
荥阳如今每一出府,都被那些人孤立,如一只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嫌弃。
身后陈郡王的声音传来。
“还不过来坐下,等会于侍郎就来了。”
陈王被贬,被明安帝所不喜,荥阳名声又不好,没了往日择婿的挑剔随意,如今相看的是发妻早亡的于侍郎。
比荥阳大了十来岁。
荥阳恨极了徐初眠。
如非徐初眠,她绝不会落到如今地步。
荥阳手腕捏的泛白,她过不好,徐初眠也休想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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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徐初眠离开温居后,赵域又进了次宫。
如今秦郡王同党与部下都被捉拿归案,秦郡王换了个小宅子被囚禁,由明安帝亲兵看押,沈菱音也一同被丢了进去。
那宅子里没有下人,洗衣做饭的活计全都落到了沈菱音头上。
正值寒冬,沈菱音干了几日的活,就憔悴地不成样子,秦郡王动辄还要打骂,如非不是沈菱音那日撒娇让秦郡王去梅园,他二人的事还不会如此快地就曝光。
沈菱音也不甘示弱,“若不是你从前来招惹我,我还与太子是未婚夫妻,我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人!这一切都怪你!”
秦郡王冷笑:“怪我?沈菱音,你以为我不清楚,当初你不就是看中了赵域,赵域不愿搭理你,你才去勾搭太子的么?”
“后来又嫌太子病弱,我不过跟你说了两句话,你就上钩了,你要是定力足够,哪会如今地步?”
顿了顿,秦郡王又道,“也不对,若不是你沈家想要两头通吃,你爹娘也没阻止你一下,反倒还为我二人打掩护,现下我皇兄和太子能留你一命,都是看在我的份上!”
沈菱音尖叫一声:“你给我闭嘴!”
从王府囚禁到如今,一月左右的时间,沈菱音就老了十岁。
“都是你狼子野心,都怪你!”
二人每日轮番争吵,终于在这一日,秦郡王没忍住动了手,一脚踢到了沈菱音肚腹,有鲜血从她身下蔓延开来。
沈菱音血流不止,躺在床上不停唤着要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