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川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微微点头回应,然后匆匆离开。
打招呼的村民疑惑地挠挠头:“这是咋了。”
再一次来到民宿,贺淮川眼睛一下子就发现放在东厢房门口被石头压着的一张纸,随风掀起。
他三步化作两步过去,从石头下拿起纸条。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贺淮川也说不清自己是放下心了,还是心更揪了。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几秒,然后立马拿起旁边的笔墨写下自己的留言。
拿着纸条,贺淮川回到小米地,把祁遇受伤的事情告诉给贺家人。
大家很难理解‘车祸’是什么东西,但是听到祁遇的肝脏破裂,大家都震惊极了。
“肝脏破裂?!”贺隐年惊呼:“那有没有生命危险啊,肝脏都破了?”
“祁遇说已经手术了,现在还在休养阶段,让我们不要担心。”贺淮川说道:“她还给我留了笔墨纸砚,说有事可以留言。”
贺夫人心疼极了,她很喜欢祁遇这个孩子,这么善良的人不多了。
“祁姑娘自己病了还想着我们。”贺夫人长叹一口气:“可惜我们一点都帮不到她。”
贺昼雪忽然想起他们来不归谷的路上,祁遇给他们几个保温杯,她灵机一动说道:“娘,我们去城里买点好的食材,给祁姑娘煲汤,让她补补身子吧,到时候放在保温杯里,等那边有人来拿纸条的时候,让大哥先给送去,这样祁姑娘还能喝到热乎的汤呢。”
贺夫人一品,说得有理,“行,为羡,你和昼雪现在就去城里买点滋补的东西。”
“好,娘,我们这就走。”贺为羡爽快地答应,和妹妹一起离开屋子。
贺淮川对祁遇的担心终于可以松口气,他道:“我和二弟三妹一起进城,正好这几天要去普济药铺看看上次的药还剩多少。”
“去吧,路上小心。”昭义侯叮嘱。
等孩子们都走了,昭义侯对妻子说道:“我瞧淮川这劲儿,对祁姑娘是动真格的了。”
昭义侯的语气里满是担忧,本来他没太把这事儿当回事儿,但是现在贺淮川的心情完全系在祁遇身上,做父亲的不免担心儿子会越陷越深。
贺夫人道:“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眼下我们得把房子和地弄出来。”
贺淮川兄妹三人进城后,分开行动。
在城门口和弟弟妹妹约好一个时辰后原地见,贺淮川便朝着普济药铺走去。
祁遇前前后后给进了二十多个大箱子的药,普济药铺基本是来多少卖多少,上次曾严和贺淮川商量,说附近来求药的药铺越来越多,吴大夫琢磨,要不然也给大家匀点。
今天贺淮川打算去看看情况,不过现在祁遇病了,一时半会的肯定是不能进药了。
等贺淮川来到普济药铺时,对面一辆马车飞快朝着药铺奔来,马车上的人大喊:“让让!让让!吴大夫救命啊!”
药铺里的学徒听见声音赶紧出来,驾马车的男人说道:“俺兄弟被受惊的马踢伤了,大口大口的吐血,听说吴大夫擅长治内脏出血,我就赶紧给俺兄弟送来了。吴大夫救命啊,俺兄弟才当爹一个月,俺那小侄子昨天满月,今天他爹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吴大夫这时也从药铺里出来,瞧见伤者立马吩咐学徒把他送到里屋去。
“曾严,去拿针灸包,再去买一点沉香木拿到山上找棵老树刮下木屑,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