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溪站起身,冷冰冰的看着温国清。
“你失去了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从今天开始,到你死,不会有任何人来看你,你也不会知道外面的一点消息。”
温溪看人的眼神依旧冷漠,又有些怜悯,“温国清,恭喜你,未来几十年要孤独又绝望的活在监狱里。”
温国清觉得温溪看他像是看一条虚张声势的狗,他砸着窗户向着温溪背影咆哮着。
“对不起——温溪——我错了我错了——”
&ot;温溪——爸爸错了——&ot;
温溪的离开宛如一场生不如死活刑的行刑通知,被人类社会抛弃放弃的恐惧一下子占据心头,但声音被厚重玻璃隔绝,密封,任何声音不会传递到外界。
温国清万念俱灰的跌坐在地上,满心后悔,但为时已晚,后悔也无济于事。
走出监狱,大门外安静的停靠着劳斯莱斯,而宴决就站在车前,静静的看着他。
温溪脚步男人身前停住,宴决伸手将他拥在怀里,上半身紧贴在一起,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递到温溪的身体里,暖化积蓄在四肢百骸里的寒冰。
温溪抽了抽鼻子,脸埋在宴决肩窝处,“有种是大反派的感觉。”
宴决一手搂着温溪的后腰,一手横过他的后背紧紧的扣在后颈,炙热的掌心贴在赤裸的后颈肉上攥了下,一种被挤压的饱胀感传到大脑皮层,温溪听到宴决平静开口:“他自作自受,罪恶感不该你承受的,温溪一切都是温国清罪有应得。你需要忘记他,然后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温溪突如其来的小情绪一下子就被哄好了,吸吸鼻子,靠在宴决肩头重重点头,“我要活的精彩,在他临死前再见他一面,气死他。”
情绪变化很快也很凶,宴决欣慰的捏了捏温溪后颈肉,“支持猪的复仇大计。”
温溪用手悄悄摸了摸眼尾,确定没丢人哭出来,这才松开宴决,“那我们赶紧去赶飞机吧,趁着我把温国清气的半死这种好心情,见妈妈和她分享好心情。”
九月二十四,温溪历经艰难险阻,终于带着温苒和宴决回到了永宁镇。
温苒是个聪明小孩,从小就知道自己父母双亡,只有哥哥和她相依为命,后面见到的祝成玉宴向松虽然可以叫妈妈爸爸,但其实不是她自己的爸爸妈妈,是宴决哥哥的爸爸妈妈。她的亲爸爸是个大坏蛋,以前总是欺负哥哥和妈妈,妈妈虽然是一个很好的人,但已经去世了。
哥哥好像不太想让她知道的以前究竟发什么了什么,温苒推测那是一段很坏的日子,坏到让记忆里的哥哥总是忧郁伤心。温苒着哥哥站在妈妈墓碑前的背影,平静又悲伤的样子,她不想让哥哥多担心自己也不想哥哥难过,于是自作主张的决定假装什么都不懂,不去开口问那些会让哥哥哭泣的事情。
温溪蹲下身,面色平静点燃法院判决书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丢进火盆里。
“妈妈,谢谢你保佑我。温国清终于付出代价了。他失去了出生命以外的所有东西,死亡对他来说太过轻了,只有生不如死的活着才可以为你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