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两道身影无比熟悉。
崔锆蹲下身子,“淼淼怎么又玩雪,担心冻病了要吃药,爹可不给你买糖葫芦。”
傅穂和在一旁笑着,“你哪次没给她买,她若是坏了牙你便是罪魁祸首。”
“吃点糖怎么了,走,今日有你钟婶婶包的芝麻馅大汤圆,可甜可香了。”
崔锆大笑一声将小小一团的她抱起,牵着傅穂和的手离开。
崔云淼伸出手想要挽留,可三人的身影被她的手穿过。
她释然一笑,冲着外面喊道,“这就来。”
今日吃的也是芝麻馅的大汤圆,和以前一样甜。
年后,崔云淼看上了几间铺面。
崔家原先并不富裕,全靠崔锆经销药材才慢慢富起来。
钟一桥年少时逢饥荒年,全家就剩他一个人,崔锆救了他,他成了他的护卫,之后便和崔锆一起走南闯北,说句生死兄弟也不为过。
自崔锆娶妻后,他便不再出远门,将办药的事交给了钟一桥来办。
傅穂和身子不好,崔云淼鲜少离开宛城,却也从父亲和钟叔口中得知外面的新鲜事。
比如,通州是大魏最繁华的地方,因为位置优渥,渡口成百上千,每日路过的船舶比一户人家一日吃的米都要多。
又比如沧云六州地接晋国,晋国的男女生的浓眉高鼻,一眼看过去就分辨得出是晋国人。
所以钟一桥第一眼看到百合,便问她是不是晋国人。
得知百合的遭遇,他面露悲悯。
“说起来十几年前大魏和晋国没有现在这般和平,那时晋国来犯,神不知鬼不觉夺了沧云六州,不过我们大魏实力强悍,兵将勇猛,很快便把失地收回。”
“晋国割地赔款,又送了不少金银美人才有了现在沧云六州的安宁富庶。”
青黛和百合听得认真,崔云淼看了眼百合,想来她便是那时被送来大魏的晋女生下的孩子。
至于那日被李秉权杀害的年长些的女人,看面相是实打实的大魏人。
或许是百合精神失常错认成了母亲。
李秉权已死,很多事都无从查究。
这样忘却从前事,无忧无虑的,似乎也不错。
言归正传,崔云淼又问起沧州药行的事。
崔氏药行是父亲一生的心血,丢了宛城的基业,崔云淼一直耿耿于怀。
“姑娘放心,我一直盯着呢,这里的药行极其排外,但咱们有钱,可以试着先入股再慢慢收购。”
之后她与钟叔一同去城中各个药铺验查。
其中七成都被顾家独占,剩下的熙熙攘攘,实力相当。
“顾家是前几年才发源起来的?那也太厉害了。”
她爹用了整整二十多年才有了崔家今日,可顾氏的大东家只用了七年,就成了沧云六州的首富。
且涉猎甚广,若后面没有权势的扶持,怕是不太可能。
钟一桥也是这样想的,敢在两国边界这样行商,胆大是一回事,想来和两国官员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
崔云淼和他商定,先约见了两家实力强些的,用入股为由把钟叔放进去,以他的老道,很快便能和这两家联手吞食剩下的几成。
崔云淼也没闲着,见沧云之地大多用重香,但很多女子其实并不喜欢。
她没有在京城露过制香的本事,不会被人发现,而刺绣,她已经没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