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景谦醒时发现她竟还守着他。
他对昨晚的事还有印象,原以为是做了个梦。
“你醒了?”崔云淼眼下是一团乌青,伸手触了触他的额头,已经不烧了。
她是担心他的病情会恶化才一直守在他身边。
见外面的天还没有大亮,他侧躺着往里挪了挪,“。。。。。。可要上来歇息歇息?”
他住的是主卧,房间最大床也最大。
若是她拒绝他,他会为昨夜发生的事情道歉。
他脸色微红,眸光微湿,乌黑的长发散于床榻上,让原本温润的他突然像是什么精怪的化身。
崔云淼沉默了片刻竟是受蛊惑般合衣躺了上来。
二人各自盖了一床薄被,虽然各自安置中间空了些距离,但对于傅景谦而言,已经是很亲密的举动。
他一直没睡,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侧颜。
如果此时崔云淼睁开眼一定会被他眼中的灼热吓一跳。
他们像寻常夫妻一般过了几日,这日崔云淼在家中待闷了,带着百合外出买菜和置办些东西。
傅景谦背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崔云淼也是从刘铭口中得知明日是他的生辰。
所以她特意买了一些鱼肉,又去金玉店买了支看得过眼的青竹簪子。
等候时,她听到小镇上的商户在议论纷纷。
大致便是京城丢了什么人,就连官兵都出动了在四下寻人。
“我朋友和我说,那人好像跑到了他们襄州地界,好些人挨家挨户地在寻呢,阵仗大得很,好在咱们通州没遭这个折腾。”
“你怎么知道没折腾?”
“嗐,我在官府有人,有没有大人物来我还不清楚吗。”
崔云淼默默付了银钱,带着百合去街边买糖人的刘铭也回来了。
“夫人,咱们要回去了吗?”
因为和傅景谦扮演的是一对夫妻,崔云淼梳起了长发,一副已婚娘子的装扮。
她点头,带着百合往别处逛了逛,又买了些小玩意才回家。
崔云淼亲自下厨,做了不少美味,一整日傅景谦脸上的笑就没有断过。
从前在国公府时除了秋儿无人会在意他的生辰,如今有她在身边,他已别无所愿。
趁着崔云淼在厨房忙碌之际,刘铭也将自己听到的告诉了傅景谦。
傅景谦眉头紧皱,没想到到了这样的穷乡僻壤还有人消息这般灵通。
他想着神色自然的崔云淼突然涌起了一股很不好的念头。
午时,桌上摆好了七八道色香味俱全的菜。
“辛苦你了,往后这些事还是让丫鬟去做。”
“我实在没事干,偶尔下下厨也就当消磨时间了。”
傅景谦心疼地看着她,“等过了这段日子,你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没有人会阻拦你。”
崔云淼浅笑,给他添了一碗香浓的鱼头汤。
傅景谦目光微闪,将汤推到她面前,“你劳累了,该你先喝。”
崔云淼面色无常,又舀了一碗在百合面前放凉。
百合先喝了一口,傅景谦才开始动筷。
崔云淼装作自然地问起,当初他说的兵分八路,是去了哪些地方,那些人有没有被找到。
傅景谦摇摇头,“我已许久没有联系他们,生怕会有人顺藤摸瓜找到我们,当时我让他们往八个方向走,具体去了哪我也不太知情,不过应该就围绕在京城附近的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