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你回来了。”何瑞看到何姣姣的时候很开心,他停下讲故事,向人招了招手,似乎是已经猜到了何姣姣此行回来的目的。
石头见到何姣姣的时候却有些胆怯,他向后缩了一下,想要离开却又被何瑞轻拍了两下后留在原地。
“我不要和臭女人待在一块儿。”石头耍性子似的撅着嘴将头撇向一边,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生气。
这倒是他从前认识的石头,何姣姣又气又好笑,方才他差点儿就以为这小子改头换面了呢。不过他现在能够听爷爷的话,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因为今天的事情十分让人开心,所以何姣姣也没和石头一般计较。
自从搬到莲花村之后,或许更早在燕京那几次被何姣姣收拾,石头就已经一点点的发生了变化,只是在搬家后达成了质变而已…
所有人都在忙着安身立命,种田糊口,没有空陪着石头胡闹。大丫二丫跟在何玉宝身边,逐渐的已经不再害怕石头。在对方想跟他们耍无赖的时候,也能够勇敢的站出来反击。而郭兆兰经过前两次的灰心,以及和自家男人的矛盾越来越明显,对石头也没有那么纵容。
处处碰壁后,石头发现自己不管是发疯还是装哭都没有人理会。在他认识到没有人会受他的威胁后,性格也从原来的嚣张慢慢的沉了下来,甚至于他有些害怕去和何玉宝他们接触,总觉得自己会像当初欺负别人那样被欺负回来了。
这时候还是何瑞主动将石头这个难搞的小孩儿带到自己身边。一开始的时候石头根本不听管教,还经常搞一些恶作剧。不过何学强虽然平日里对石头做的那些事情都不管不问,但涉及到自己的亲爹,自然是毫不手软。只是他发现石头对何瑞不尊敬,便会狠狠的打两下石头的屁股,就连郭兆兰上前面拦都没有用。
如此往复两回后,石头被打怕了,就也学乖了。加上何瑞性格脾气都十分好,看石头在自己身边待着没意思,便发挥自己前世历史老师的专长,主动将那些编程通俗易懂的故事讲给石头。
没想到石头对这些故事十分感兴趣,于是虽然石头依旧是那个别扭小孩儿。但每天讲故事的时候,祖孙二人便形成了这种奇怪的默契。
人的改变不是一瞬间就能达到的。何瑞能看到石头在一点点变好,便觉得这孩子还有拯救的余地。
“这样说话是不对的。石头还记不记得昨天爷爷给你讲的问路的故事?”
何瑞声音和缓的对着石头循循善诱,听着别让人怎么都发不起火来。
“……记得…”石头别扭了一会儿,才闷着声音回应了一句。
“那我也不想和她待在一起。”不过尽管如此,石头却半点想要更改的意思都没有,对于何姣姣的敌意却丝毫未减。
何娇娇自然不会和孩子置气,况且她心里也清楚,比起敌意,怕是害怕自己的成分要更多一些。
“行,那出去玩儿吧,别走远了。”何瑞也不勉强,人和人之间就是有合不来的时候,何况是小孩子呢。
他说着挥了挥手,不再束缚着石头。对方也轻轻哼了一声,然后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石头出去后,祖孙两人对视一眼,哪怕没交流什么,但还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默契。
“姐姐!我们将人都叫来了!”这时候何玉宝在门口脆生生的喊着,脸上的骄傲毫不掩饰,仿佛自己帮何姣姣办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
“姣姣姐,要我说也给他请个武师傅吧,我看他这体力还真是不错呀。”小六喘着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在何姣姣给何玉宝他们下指令的时候,便自觉的跟在了孩子后面。
然而何玉宝小小的年纪,表现出来的体能却让只比何姣姣小了一两岁的小六都有些跟不上。
想他可是在山上跟土匪们生活过的,但是何玉宝就像身上长了齿轮似的,一家接着一家,嗓门儿大不说,跑起来一点儿都不用休息。
何姣姣看着小六喘气的样子不像是假的,一时间真有些惊讶于自家弟弟还有这么惊人的天赋。连带着看着小六的时候都带了两分怜悯。
“姣姣妹子,你回来了!这次有什么事?中午留不留下来吃饭呀?”
大家陆陆续续的来到了何瑞的房间内,章艳芳看到何姣姣的时候立刻热情的迎了上去,简直比郭兆兰都要像亲婶子似的。
郭兆兰看到何姣姣的时候其实也想说点什么,毕竟之前人家可是给了他们家齐王殿下赏赐的香炉,这可是连何瑞都没有,只是单给他们独一家的。就因为这么个事儿,郭兆兰便对何姣姣的印象好了许多。但被章艳芳这么一打断,郭兆兰有些抹不开面子的,闭上嘴巴,连带着还偷偷的白了章艳芳一眼。
“姣姣妹子!你带回来的那些种子也太厉害了,费水少,还长得又快又好。要我说呀,再等上一阵子,咱们这以后吃饭可是一点儿都不愁了!”王老大见到何姣姣也激动的凑到前面去,话也多了起来。
他们王家祖上三代都是正经八百的农民,他和自家弟弟更是对于种地有天生的热爱。最初拿到那些种子的时候,他们是没抱太大期望。虽然他们有了水井,但是之后的日子还不稳定,要等到收成,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
但这批稻苗从冒芽的时候便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以至于王老大每天每夜的都盼着,整个人都活跃了不少。
“哎呦,个不沉稳的,先听人家说什么。姣姣刚回来,便叨叨你那一亩三分地的事儿。”王老太看着自家儿子傻乎乎的,虽然知道何姣姣不会在意,但还是笑着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王老大被打了也不生气,反倒连连应着,然后傻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一时间众人殷切的目光都投向了何姣姣与何瑞,那场面诡异的就像是一群嗷嗷待哺的雏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