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进来之后,先是朝魏叔玉这边扫了一眼,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将酒肆老板拉扯到了一边,冷笑了起来。
“小老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说好的税钱,你可不能赖账啊!你也别让我们哥几个隔三差五地往过跑,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了,就可就不是我们几个来找你了,听说大理寺那边的牢房耗子都饿瘦了,正等着人去喂呢……”
“哎呀,上差饶命啊!这市税不是这个月初收过一次了吗?我们都是足额缴纳的啊!”酒肆老板弓着身子,低声下气地像一只虾米。
“税和税能一样吗?咋的了,你是怀疑我们在讹你?那要不和我们去衙门里走一趟吧,让那新来的市令给你好好说说?”
领头之人说话时,一脸的不屑。
酒肆老板连道“不敢”。
然后朝波斯舞娘使了个眼色,女人一脸委屈地走到柜上,将里面所有的铜板都拿了出来。
“几位上差,眼下行情不好,这几日就赚了这么多,还请您通融通融,等过段时间,生意好了,老头子一定给您把税钱攒齐了,您看行不?”
酒肆老板捧着那些钱,来到了几人身前。
那领头的只是扫了一眼,便将那些铜币打翻在地上。
“特么的,就这几个铜子儿,你狗日的打发叫花子呢!滚!”
领头的骂完酒肆老板,便将目光落在了波斯舞娘的身上,整张脸都变得猥琐起来。
“小老头,实话告诉你,我们这次过来,是要带你女儿回去过几天好日子的,只要她伺候我们舒服了,你这个月的税钱也就一笔勾销了,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领头的那人就朝波斯舞娘这边抓了过来,女人连忙躲闪,匆忙之中,一个小东西从腰间掉了下来,发出了一声脆响。
听到那个声音,波斯舞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忙就朝地上摸去。
却被人抢先一步,拿在了手里。
“大哥!快看!这狗日的居然有金子!”
那个小喽啰将金子捧在手里,邀功似地递到了领头之人的面前。
领头之人拿起来摸了摸,又往嘴里咬了一口,看到清晰的牙印之后,顿时大喜过望。
他也没有想到,这破老头居然还藏着这么一手,差一点被这货给骗过去了。
他拿着那锭金子,在酒肆老板面前晃了晃,后者脸上不由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上差,这些金子足够交付我们的税钱了吧,我们外乡人在这边讨个生活不容易,还望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等我们有了钱,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酒肆老板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只能自认倒霉。
那枚金子可是他打算留给女儿,做的小生意的本钱。
都说长安居,大不易。
他一个老汉是无所谓了,怎么样都能在这世道熬的下去,可他这个女儿却没那么容易。
别的不说,就是眼前这帮人,隔三差五地过来收钱找事,他就有些顶不住了。
罢了,索性将这金子给他,他和女儿离开长安寻个别处便是了。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见那领头一人一口浓痰便吐了过来。
“我呸!”
“老不死的!你偷了本大爷的金子,还想抵赖?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啊……不是的,这枚金子是我家闺女赚来的,怎么可能是您的呢,您可不能乱说啊!”
闻言,酒肆老板猛然一惊,一下子着急起来。
“呵,你家闺女赚来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凭你家闺女这长相和年纪,陪多少人睡觉才能赚来这么多金子?
怡红院的头牌都没这个价!你这老不死的倒是敢认,你说金子是你的,谁能给你证明!
行了,让你女儿陪我们几天,这事就算揭过了,明白不?”
领头的人一把将金子塞进怀里,又朝手下们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便朝着波斯舞娘嬉皮笑脸地走了过去。
波斯舞娘双手捂在胸前,早已经吓得面容失色,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