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蛮子甚少?与她说?这么长的话,句里真?心?实意,以至于在俯身蹲下,对上她的目光时,江秋儿忽然?有不敢直面与他?的勇气。
她干脆垂眸,十指交错攥紧帕子,“尚……”可字还未说?出口。
赵蛮子缓声道:“你若走了,我也?不独活。”
“说?什么活不活,以后不准说?这话。”
“你以后放手交给席娘去办,倘若席娘一人不行?,就再找几人一同去办。”赵蛮子犀利的目光紧紧落在她的眉眼,不容置喙。
赵蛮子看?她仍旧缄默,双手握住她的皓腕,目光幽幽。
“以后你想帮她们,我不会阻拦,但是这段时日,你必须撒手不管,先养好身子。”
他?的阿秋脸颊瘦削,血色皆无,甚至平日都需要喝药,若这次赵蛮子再不监督,怕是下次回?来看?到?的便是江秋儿病倒床榻的一幕。
赵蛮子一想到?那个场景,心?中闷疼,眉头紧锁。
江秋儿也?知道他?担忧何事,只是这几年,她习以为常去忙碌这些事,倘若不去管,心?里觉得空荡荡。
但她也?能感受到?赵蛮子的担心?,尤其是那双紧紧握住皓腕的手已经在颤抖。江秋儿清楚地知道赵蛮子比她想象中,还在乎自己,而且自己脖颈上还戴着半枚虎符。
“我会好好休养身体。”江秋儿向他?保证,退让了一步。
赵蛮子听闻眉眼舒展开,一绺乌发垂落在地面,“不准骗我。”
“我才不会骗你。”江秋儿笃定地道,纤手反握住他?的皓腕,气势傲人。
赵蛮子不由弯唇一笑?,紧绷的内心?终于能松懈下来,起身的时候,影子拢住她,若是有旁人来,定是能看?到?两?人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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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北陵城中。
之前?城内动荡不安,早已消弭殆尽,百姓们享受花灯节带来的喜悦,全然?忘记几月担心?被攻城,家破人亡的忧心?忡忡。
江秋儿这段时日被赵蛮子养好了身体,下颌都圆润了不少?,苍白的脸颊也?有了气血。
席娘来看?望她时,脸上都含了笑?意,随后又上下打量,确认她的身子养好了,方才说?起近日发生的种种。
恰好门扉有人叩响,“夫人,西陵来了书信。”
能在这个节骨眼给她寄信,无非是崔时。江秋儿思绪转了转,而席娘也?能猜到?。
伴随下人将书信呈递上来,席娘来到?香几,欣赏着瓶花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