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小木棍变成了一把木剑,又从木剑变成了一把铁剑。
有人曾轻蔑,难道他以后还想做将军不成?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此生,他绝不会为任何人卖命,他拿起这把剑,只为他自己。
他又靠在树上睡着了,束起的马尾抵在树上。这时他的头发还是黑的,衣裳也是黑的,就连那把铁剑的剑鞘也是黑的。
阿岫蹲在他跟前,脸上忍不住多了些笑意,手指弯起轻轻触碰他的头发,又轻轻触碰他的脸颊。
“师父。”她悄声唤一句,微微侧着脸,轻轻在他脸上一碰。
谢浮岚一惊,猛得睁开眼。
阿岫也被他惊着,眼睫飞颤,退了好几步。
可他皱着眉左右看看,似乎并未发现她的身影。
“看得见我吗?”阿岫在他眼前挥挥手,“浮岚?”
他没有反应,靠着树干又睡过去。
阿岫不敢再随意摸他了,只是静静看着他,偶尔帮他挥走飞来的蚊虫。
他睡醒后,又启程赶路。
阿岫还是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从前是为了逃命,如今是为了什么呢?他为何一直不肯停歇呢?找一个地方住下来不好吗?
他没有回答,一直往前,偶尔停下来,赚些路费,然后继续走。
某日,在前行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队豪华的车马,阿岫只是略看两眼,没有多想,谢浮岚却紧紧盯着车上的人。
“谢浮岚,你在看什么呢?”阿岫好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瞧见一个鼻子被包裹住的人,“啊?那不会就是那个死小孩吧?还没死呢?”
他显然也认出来了,眯了眯眼,握紧了手中的剑。
阿岫一惊,慌忙想拦他:“他们人那样多,你千万别去啊,你打不过的,还是命要紧啊,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他听不见,听见了也不会听她的。
他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将周围的林子都点燃,在马车停下的那一瞬,他骤然从林子里蹿出去,一剑直冲那缺了鼻子的人。
“快走!快走!现在走还来得及。”阿岫急得在他耳旁喊。
他却是未动,又一剑朝车里的人去,可随行而来的侍卫早就聚上来了,数十把刀一起朝他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