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迪南同时拔枪,和吴西互相指着对方。
周北瞳孔骤然紧缩,大步上去抓住两人握枪的手用力一扬。
“砰——”
“砰——”
两颗子弹打穿屋顶,碎骨头坠子夹杂着枯草往下掉。
周北夺枪,转眼看见自己一双手变成森森白骨,错愕中,人跌跌撞撞磕在竖在屋角的一副骷髅架子上。
骷髅架子咯吱咯吱的走向他,突然扼住他的喉咙,周北惊慌,捡起地上的斧子砍了下去。
斧子砍向郑南头顶时,被一道光挡住,周北被弹开,郑南身上的灵符替他挡了一劫。
郑南人却没醒,双眼猩红的伸出双手,恨不得掐死周北。
那个人在他眼里不是周北,而是以前暗算过他的死对头。
四个人全都疯了,他们在对方眼里,都是有深仇大恨,威胁自己生命的人或者畜生。
姜鹿笙明白了一切。
她猜得没错,无论是樱花国旅游团,前仆后继的救援队,还是后来的探险者,他们都是被巫术控制,死于自相残杀。
忽然,吴西扬起手要打姜鹿笙,苏纳妈妈及时拉了她一把:“小心!”
姜鹿笙转头,见她手腕上的白骨配饰从袖口里掉出来,在她眼前摇摇晃晃,一把甩开:“别装了,你根本不是苏纳妈妈!”
女人动作一滞,继而对着姜鹿笙高亢的尖叫:“你为什么没有被控制?难道你也是巫女?”
“巫女?”姜鹿笙盯着她,一字一句问:“你终于肯承认了,是你用巫术控制了他们,那些死在八杜崖的人,都是你杀的?”
“我没杀他们,”女人摊开自己的手:“是他们自己杀了自己!我的手上,没有沾任何一个人的血!”
姜鹿笙荒唐的听着她的诡辩。
眼前仿佛有一幅画面,那些游客、救援队、探险者在巫术的作用下丧失理智,疯狂向同伴挥舞刀斧,杀红了眼。
八杜崖上,血流成河。
姜鹿笙不忍直视的望着女人:“那是一百多条人命,难道说,他们每个人都对不起你吗?”
女人含泪咆哮:“我已经躲到山里,可他们还不肯放过我,所以他们不该死吗?”
女人声嘶力竭的扯下蒙住头的黑纱,露出一张疤痕交错的脸。
一刀刀狰狞的伤疤让她像一个被折磨过的恶魔,目光一下子变得刃寒幽森。
“来八杜崖的每个人都该死!你同情他们,那你就去给他们陪葬!”
女人冷笑,摸出戴在脖子上用骨头做的哨子,正要吹,姜鹿笙果断抛出灵符。
符咒在空中化作无数旋转的符文阵法,形成一股强大的波纹。
屋顶墙壁地面都剧烈的晃动,那些白骨做的风铃叮当乱响,顷刻间,被无形的力量震得粉碎。
女人没来及吹得哨子也没有落下,她痛苦的捂住胸口,没撑过几秒,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巫术被彻底破了,一切归于平静。
刚还在打抖的四个人都以奇怪的姿势定格在原地,莫名其妙的互相看着。
他们意识到自己又被巫术操控了心智,脸迅速红温,收枪的收枪,扔斧子的扔斧子。
费迪南看向瑟缩在角落,半疯的女人,犹豫着认出了她:“你难道是二十年前失踪的艾雅?”
女人垂死的目光动了动,胡乱抓住长发挡自己的脸。
费迪南却更肯定了,立刻过去扶她:“艾雅,真的是你?”
“不!我不是!”艾雅惊慌失措地推开费迪南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