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边弘不知道戚玉寐有什么问题,温南方却是从林知皇那里知道了戚玉寐的毛病的,用玩笑岔开话题道:“知道了,师父。只要他乖,我们这些做师兄的定不欺负他。”
戚玉寐却从温南方这话里听出几分告诫的意思,宛然一笑,问:“师兄这话说的,最近我在这处做客,乖的不得了。连外面的消息都没有收到过几份,还不乖?”
温南方与戚玉寐对视:“在师兄看来,师弟只是识时务,外表看着乖罢了,心底的念头可没有少转。”
“哦?师兄说说,我有什么念头?”
温南方将话挑明:“仍让戚家独掌疆州为王的念头。”
戚玉寐表情严肃下来:“师兄,有些话不能乱说。有些罪名,也不可乱按!”
林知皇建立新国“奣”,非是窃国而建,而是得了大济最后一任皇帝遗旨继位的。也就是说,整个大济疆域,都是林知皇治下之地。
以前是大济朝廷势弱,所以各个州的强势自立为王,不听朝廷号召,视朝廷为无物。
但如今的大奣朝却不同,新帝手下能人无数,兵强马壮,武备更是精良,可以说是无人可敌。
这个时候,哪个州的州牧敢跳,那就是找死!
疆州从名义上来说,如今也是林知皇治下之地,她若想打,先发一个废黜戚扈海州牧之职的圣旨去,再新委任一名州牧前去接位
戚氏不从,那就打!戚氏若从,那就更好了,先拿政权,再慢慢蚕食疆州兵权,那便兵不血刃地拿下了疆州。
但以上两种情况一出,不论最后是哪种结果,显而易见的,如今掌权疆州的戚氏一族必讨不得好。
这段时日在林知皇治下做客,戚玉寐无形中已经了解了许多,他已是断定,一旦开战,戚氏压根就不是对手,还苦了当地百姓。
所以戚玉寐现在想的是,伏低做友邦!实在不行,每年仍上贡也可。
但疆州,仍是戚氏为主。
随边弘嗤笑:“罪名自然不是乱按就可成的,得有证据。现在没有证据,那是因为某些人还老实着,等不老实了那证据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戚玉寐笑,拱手朝着皇宫方向道:“陛下英明神武,别人不知道,我们戚氏作为陛下治下之臣,怎会不老实?”
见戚玉寐又在言语上奉承起林知皇,随边弘慵懒地撑了一个腰,道:“聪辞,你知道吗?落到师兄手上的罪犯,开始不是嘴硬,就是好话不断。但是师兄断案,从不听罪犯说什么,他们说的好话,更是暴露其心虚的有力证据。”
戚玉寐与随边弘对视,不说话了。
守山先生这个时候放下茶盏,终于对戚玉寐说话了:“聪辞,你师兄说的不错。因虚才奉,莫要再耍小聪明。”
戚玉寐唇角微垂,明显心绪浮动。
随边弘作完了“恶人”,温南方觉得也差不多了,拂袖站起身,对坐在茶案对面的戚玉寐道:“师父年事已高,经不得闹,师弟若今日实在憋闷,便随师兄去个地方观景如何?”
随边弘见温南方这个蔫坏的开始做起了“好人”,颇有些不悦地扫了他一眼,但还是助攻道:“走吧,绝对是好景,不会让你白看的。”
戚玉寐就这么被两名师兄联手用话架着出了守山先生这里,三人一路骑马出城,往城郊方向去。
“去哪?”骑在马上的戚玉寐问温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