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尉尽管放心,我来之前卜了一卦!”。张维安昂首挺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神情自信。他可不是傻子,知道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自己小命就一条,怎么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如此就行”。张观山点了点头,只要没有上三品道人,斩那妖物不算难。二人往前走了数步。“呼呼呼~~~!”。忽而,一阵夹杂着水泽之气的微风迎面而来,张观山心中一滞,脚下猛的停在原地。“谁?!”。张维安睁大眼睛,口中惊呼一声的同时,赶忙抬首看去,见几十丈外,一棵古树下,有一人负手而立。此人身着道袍,身材消瘦,不过腰背挺得笔直,脸上神色淡漠,两眼微眯,看似自在,随和,但有种不容人直视的霸道之意。看见这道身影后,张维安的脸色,可谓十分精彩,口中结结巴巴,想说什么也说不清。“张道长,这便是你说的人不在?”。张观山神情僵硬,撇了眼身旁的张维安。上三品!哪怕是无一丝气息显露,他都敢笃定这是个上三品修士。看一旁道人的脸色,出自天师府无疑。莫不是老道士,小道士合起伙,给他来个请君入瓮?“算卦一事,本就逆天而行,算错也很正常……”。张维安脸上神情尴尬,摸了摸鼻子,低头看着脚尖,不知该跟张观山说些什么。奇了怪了,他算的那一卦,卦象显示,这道人不在此地,怎忽然就过来了。张观山深深的看了眼张维安,这小道士,当真是不靠谱。若有下次,让他帮忙干什么,他都绝不可能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道人自出现后,不曾开口说话,没有气息显露,只是用目光打量着二人。张维安无甚,只觉心脏砰砰跳。张观山眉头紧皱成川字,右手一直放在刀柄上,额头,后背,手心微微出汗,呼吸变得微不可闻,衣袍下肌肉紧绷。不是对手!张观山面色出奇的凝重,只要道人一出手,他转身就开始跑,绝不会有一丝犹豫。开什么玩笑,跟这上三品道人打,他不要命了?“维安,好久不见”。忽而,道人开口,声音飘渺,给人一种毫不在意的淡漠之感。“张维安,见过玄通师叔!”。张维安喉结吞咽下口水,弯腰拱手,说话时神情不自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龙岩府的人,本是一介读书人,童生出身,机缘巧合之下,十四入道。进了天师府后,改名为张玄通。其辈分在天师府很高,跟他师父一个辈分。武修越老越弱,道修越老越强。眼前这位玄通道人,毫无疑问乃上三品道人,而且精通正统御水之术。实力放在天师府,都少有人能敌。若是只有他自己,倒是还好说,可身旁还有个张观山!“你小子,胆子可真够大的,才这点修为,就敢跑来龙岩府,还敢找到我这来”。张玄通摇了摇头,张维安这点道行,放到外面还算可以,可放到天师府算得了什么?自从进龙岩府,他便发现了张维安。干事无所顾忌,三番两次险些把命丢了,行事鲁莽,不过命是真硬!“我知道你,你叫张观山,绰号,张疯子,张屠夫,詹台清那家伙的弟子”。忽而,张玄通扭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饶有兴趣的看着张观山。待在龙岩府,想不知道张观山都难,也不知这镇妖司的武夫,杀心怎这般重,一人斩尽龙岩府二百里匪盗之流。得了个名号,好听点,有人叫屠夫武魁,不好听的,背地里喊的是张屠夫。“不错,某家正是张观山”。张观山沉默片刻,而后点了点头。虽说张玄通嘴角含笑,看似无一丝杀意,但他可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这种情况,岂能见面打个招呼,你好,我好,他也好?“还真是融筋境的修为,……当真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张玄通呢喃自语,眼中露出一抹深意。龙岩府的沐直书,步灵风,本事都没多少,一个心神阴沉,一个手段狠辣,他看不上这二人。李魁武,天邪二人不错,实力也很强。想不到张观山一个融筋境,竟能先擒李魁武,后杀天邪。这何止是一句不简单能说透的,若是让其修成金骨境,岂不是有希望逆伐上三品!“那龙岩府的城隍未告诉过你,不要来此地否?”。下一刻,张玄通话锋一转,不再是嘴角含笑,而是眼神锐利如芒,闪过一丝丝杀意,就连张维安,心中一下都变得警觉起来。听闻此言,张观山并未说话,而是又撇了眼一旁的张维安。龙岩府城隍,孙礼,自然是跟他说这话了,劝他莫要去找眼前的道人,讲理肯定是讲不通的,说不定见了面就会打起来。奈何这小道士,一封书信给他骗了过来。“何须多言?来便是来了!”。张观山深吸一口气,右手紧紧握住刀柄,指尖捏到发白,这时候,可顾不上张维安了。待会那玄通道人若是出手,肯定冲他来的,想办法赶紧跑是唯一的选择!“好!不愧是詹台清的弟子,有骨气!!”。张玄通嘴角勾起,此话说完,仰天大笑几声,像是嘲笑着张观山的不自量力。“休要觉得,自己斩了天邪,李魁武,便可与上三品修士交手,今天贫道便教教你,何为上三品!”。忽而,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张观山瞳孔睁大,他的视线里,张玄通的身影,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并且同一时间,他的心里,传出一股浓浓的危机感。“呼呼呼~~~!”。刹那间,山脚狂风四起,吹的满山绿植东倒西歪。幽精·清风逐影步!二人说动手就动手,张维安回过神时,抬头一看,见头顶密密麻麻,尽是张观山的身影。道法的气息波动,一滴滴水珠,由水泽之气凝聚而成,围成一道水龙卷,好似将张观山困在其中。:()屠夫武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