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她也没思索出什么头绪来,暂且放过了他。
娘娘一抬手,李怀恩如蒙大赦般地再次退了下去。
可是李怀恩离开了,沉婉翻了几页书又看不下去了,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竖起了耳朵,试图听出隔壁的动静。
屋里静悄悄的,隔壁也静悄悄的,她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声音,悻悻地重新翻起了书。
顾樘估摸着她自觉藏好了才出来的。
他自然不用李怀恩透露也能找得到她在哪里。
可真当他瞧见了她噘着嘴在隔壁看书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仿佛被热气熏到了似的。
落地罩处的帷幔拢着,顾樘将自己掩在帷幔后头,见她一会抬眸看看隔壁,一会又撅着嘴巴看起了书。
顾樘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觉得什么伤都被抚平了。
……
顾樘又站了许久才入了内,给她缓和的时间是要的,可是久久不来找也是不行的。
沉婉正将手里的书翻的哗啦响就见顾樘过来了。
一瞧见他她就像屁股下面生了刺一样挪了下。
顾樘直接略过了她的别扭,上前去牵她的手下榻。
“饿了没”这么晚了,也该饿了。
“不饿,一点也不饿。”其实受了惊吓,又这会儿了,沉婉还真是觉得有些饿了。
“不饿也该用膳了。”
书也被他合上了,沉婉只得趿鞋下榻。
手被握得牢牢的,她只得紧跟着他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又朝着他的背哼唧了一声。
就这么原谅他了
——
晚膳准备得格外丰盛。
饭桌上,顾樘先是给沉婉夹了一块春笋,她看着碗里的春笋哼了一声:“不要。”
顾樘将春笋夹到自己碗里,给她换了个虾仁,沉婉还是不要。
幸而右手还能动,顾樘又笑着给她换了火腿,沉婉还是戳着米饭哼哼。
“谁不要!”
“我不要!”
沉婉刚嘟囔着就见他正眸光发亮地盯着自己,她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做什么!”
顾樘爱极了她这副故作凶狠的模样,更爱极了她再也不自称臣妾了。
顾樘的心头一涩,又垂眸给她另夹了一块鸭子:“不做什么,不要我就给你换。”
沉婉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鸭子,终于知道了他在高兴什么了。
……
烦人,都怪她口快!
可是既然已经你呀我呀的了,再自称臣妾又显得多此一举了,沉婉把火腿戳进了饭里:“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