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总不能是因为她过于骄纵吧!
短短几息沉婉绞尽脑汁都没想出理由来。
顾樘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唇角微扬,可那弧度中又带着苦涩。
是因为什么呢沉婉倏地又抬起了眼眸,她笑着道:“是因为皇上喜欢臣妾。”
顾樘点了点头,不再去探究她所指的喜欢是什么,他兀自拉过她的手。
顾樘将沉婉的手攥在手心里,温柔地包裹着她。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眸色浓得化不开:“不仅仅是喜欢,也不仅仅是因为你。”
对她不仅仅是喜欢,一开始也不仅仅是因为她才独宠的。
沉婉终于滞住了。
今晚他一下又一下过于直接的言语,叫她一时语塞得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沉婉怀疑他得了一场风寒,人也变了。
突然之间,一切都荒唐了起来。
看着她退缩的神情,顾樘又令人将案几撤下去。
刚上来的菜还没用就又被撤了下去。
很快,殿内的宫人撤了个干干净净,就连李怀恩都跑到了落地罩处。
——
熏香袅袅。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沉婉一人独自面对着顾樘。
清冷的月光照进殿内。
沉婉对着顾樘一下也不挪开的视线空咽了下嗓子。
手被攥着,她的手臂伸得长长的,不等她努力着维持现下的距离,顾樘已经大手一捞将她一把扯抱到了怀中。
顷刻之间,沉婉被迫贴上了他的胸膛。
胸膛上满是乌沉香。
沉婉不晓得他什么时候换了香。
不过她顾不得什么香不香的了,也顾不得辩驳了,她的手不觉得攥成了拳,肩膀抵住硬硬的胸膛,身体被他密不透风地抱着。
沉婉握拳缩在顾樘怀中,视野被他玄色的常服挡住,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她只是觉得有些害怕。
顾樘捏住她攥得紧紧的拳头,一点点摊开她的手掌,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用力,教她:“不喜欢就要推开。”
沉婉的手掌一动,差点就要顺着他的力道推他,下一瞬她又放下了手。
她顺从地靠在他的颈间:“皇上说笑了。”
沉婉想说两句好听话,到底没说得下去。
“朕当初跟你哥哥的确是有交易,”顾樘低头继续解释道,“但是朕也不是个会被轻易胁迫的人。”
糊在表面的薄纱猝不及防地被一下子撕开了。沉婉的睫毛轻颤,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胸膛上,终于确定他知道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