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们将他们撮合起来,给他们成个亲怎么样?”昭华笑得开怀,凑到裴玄跟前说道。
“这主意不错。”裴玄看她笑靥如花,略一沉吟,说道,“我明日要去一趟林州。”
他始终挂着慕容璟,当时他差点被俘虏,是楚玖玖去救的他。
以他的性子,此时定然难受的很。
“可我也想去,我还没去过林州……”
正在磨刀的谢文济停了下来,看着裴玄,说得漫不经心:“家中缺了过冬的东西,正好将猎的东西卖了,一来一回也就一天光景。”
“可我听说这些日子到处都不太平……”昭华有些担心。
“你忘记你夫婿是打猎的?什么凶兽没见过?”谢文济劝道。
裴玄着实也不想走,林州虽有崔仲儒和楚从城坐镇,但之前去探查铁矿的人迟迟都没有消息,眼看兵戎在即,他不得不早做打算。
“朝朝,去帮我拿碗水。”
“我给阿爹也拿一碗。”昭华看着他已批了一大堆的木柴,笑着走了进去。
“还是女儿会心疼人。”谢文济老怀宽慰。
“那岳父大人,是否要送点嫁妆?”
“嫁妆?”谢文济嗤笑,“你不是倒插门的?应该你给嫁妆才是。”
裴玄揉了揉眉心。
这嘴皮利索的,怎么不去天桥下当说书先生?
“那日我们去的路上,发现有人趁乱抢劫。”想到那日,谢文济眸中多了凝重,“昌平城中还有细作。”
“之前在军中已排查,但尚有余孽。”想到昨日的混战,裴玄眼中淬着寒光,“只不过,这些人能顺利混入军营,这还要拜你宝贝女儿所赐!”
“她的背后是谢北修,谢北修的背后是慕容煊。”谢文济负手而立,看着光秃秃的枝丫,“你利用东辽局势将耶律古引开,但毕竟是侥幸。东辽和大雍迟早一战,而林州新州首当其冲。慕容煊再和耶律古联手,前后夹击,想要突围,难上加难。”
裴玄自是明白他话中深意。
“困兽之斗,也可成破局之势。”
“裴玄,对上慕容煊,你知道是什么代价?”谢文济倏然抬头。
“自然明白,不就是造个反?”裴玄淡淡嗤笑一声,“如果他慕容煊知人善用,我自甘心为其鞍前马后,但他阴狠自私,又如何能成为大雍之主?”
“可现在林州新州虽能自保,但兵马上……”谢文济一怔。
从没有一个人会将自己的野心说得如此坦然。
裴玄这人,他也打了很多年的交道,但第一次觉得,这人能相处。
“这还要借用您谢家的铁矿了。”
听到这话,谢文济倏然抬头,语气急促:“谁告诉你的?”
“是……”
说到这里,裴玄倏然停住。
悄无声息的毒蛇,咬一口却是蚀骨的疼痛。
“谢家在林州,根本就没有铁矿!”谢文济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