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绒瑛见状,连忙说道:“王爷,臣愿随您一同前往。有臣在,或许能够说服师祖改变主意。再怎么说,臣的父亲也曾是他最中意的弟子,臣不相信,师祖与父亲之间已无半点情分,臣此去,也是为了能解开父亲与师祖之间的隔阂。父亲临终之前,最大的心愿,也是希望师祖能原谅他做出的这个决定。”
沈籍点点头,他站起身来,对闵绒瑛说道:“那好,你就先回去收拾一下行李,然后到宫门口等着。本王会立刻派人备马,一个时辰后我们就出发。在出发之前,本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是,王爷。”
闵绒瑛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无意为敌
沈籍从监狱离开后,夜色已深,但他还是去找了沈懿。宫中的侍卫早就得了沈懿的命令,所以他们也没有拦着沈籍,这也让沈籍很快便找到了沈懿。
沈懿仿佛早已料到沈籍会前来,因此他并未入睡,而是坐在寝宫内的软榻上,手中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一边等待着沈籍的到来。
海公公早已得到命令,知道沈籍若是来访,不必阻拦,直接放行。因此,当沈籍出现在寝宫门口时,海公公并未多问,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便让沈籍进入了寝宫。
沈籍进入寝宫后,没有多余的寒暄和客套,他直奔主题,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和愤怒:“你晚上跟我说你已经有了对策,让王妃服毒就是你的对策?”
沈懿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沈籍对视,淡淡地说道:“这毒,可不是我给他的。”
“那是谁?”
沈籍追问道。
沈懿道:“沈云茸。”
“她?”
沈籍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为何没有跟我提起?”
沈懿淡淡地瞥了沈籍一眼,说道:“若是我跟你说了,你会让平阳王妃冒这个险吗?只有让平阳王妃服毒身亡,沈云茸才会立刻给太后放出消息。届时他们的叛军一到白马关,那便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这就是我的目的。”
沈籍听完沈懿的解释,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气得有些颤抖,怒视着沈懿说道:“所以,你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不惜牺牲无辜之人的性命?这就是你的手段吗?”
沈懿闻言,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他走到沈籍面前,目光如刀般锐利地盯着他说道:“无辜之人?王兄,你何时在意过无辜之人的死活?你之所以如此愤怒,只是因为这个人是你的王妃。若换做旁人,你会夜半闯宫来质问我的决策吗?”
沈籍被沈懿的话噎得哑口无言。他沉默了片刻,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他意识到,沈懿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在这个充满权谋和争斗的世界里,无辜之人的性命往往是最容易被牺牲的。而他之所以如此愤怒,确实是因为这个人是他的王妃。若换做旁人,他或许不会如此冲动地前来质问。
见沈籍沉默不语,沈懿的神情才渐渐缓和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波澜,然后轻声说道:“王兄,你以为避毒丹是谁给王嫂的呢?是我。何况,这原本就是王嫂自己的决定。我并非没有给过他其他选择。”
沈籍闻言,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不解与疑惑,他沉声问道:“其他选择?”
沈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我确实给了王嫂另一个选择。如果他不愿意冒这个险,我可以立刻安排海公公送他离开金陵国。然只是,王嫂还是选择了服毒,来成全我的计划。”
听到这里,沈籍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为谢引筝选择如此冒险的方式感到心疼。他心中暗叹,谢引筝为何偏偏选择了最危险的一条路。
沈懿见状,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王兄,你或许不明白王嫂的用意。他做这些,不仅仅是为了金陵国的安危,更是为了你。”
“我?”
沈籍愣了一下。
沈懿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一边是他自己母国的安危,一边是你与金陵国的安危。这段时间以来,他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可想而知。你来时曾抱怨王嫂没有与你商量这些事情,但若是你知道了真相,你又会如何抉择呢?他没有办法,才做出了假的布防图。他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帮助金陵国诱叛军入关。王兄,你仔细想想,若是此事被太后得逞,你我二人岂能独善其身?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你罢了。”
沈懿原本并不打算将这些事情告诉沈籍,他担心会给他带来更大的负担和痛苦。然而,经过深思熟虑后,他还是决定将这些真相告诉沈籍。毕竟,沈籍作为金陵国的平阳王,这场变故以及权力旋涡的中心,有权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而且,沈懿也不希望沈籍一直被蒙蔽在鼓里,对谢引筝的付出一无所知。
沈籍沉默了很久,然后才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沉重:“你知不知道,沈云茸给他的毒药,是软云缠。这种毒药,一旦侵入人体,便如同无形的软云,紧紧缠绕在肺腑之间,让人痛苦不堪。如今,他已经深受其害,你给他的避毒丹,虽然暂时能压制毒性,但也只能为他续命几日而已。”
“什么?软云缠?”
沈懿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惊,眉头紧锁。他沉思片刻,有些紧张地说道:“这种剧毒,她是怎么得来的?我从未想过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