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人收拾了两天,能卖的都买了,又买了两辆马车,把剩下的东西全都带走。
钟齐思听说要回京城,高兴的当天下午就和先生说了休学,帮着忙里忙外搬东西。
珍宝阁生意正好,姜彩舍不得关,干脆都交给了刘婶,让她带着吴家嫂子一起接着干。
刘婶楷书也是推脱,但听见姜彩要回京城,只好接了下来,还再三确定:“我就是帮你看看,你到了京城以后再写信来告诉我怎么开店。”
姜彩答应了。
除了新屋子,所有东西都安排好了去处。
包括县衙牌匾后面的密信。姜彩找了个机会取下,顺便装进空间里。
姜彩看着费尽心思建造的屋子,心里划过一份不舍,很快又消失了。
她知道人是往前走的,只有不停往前,不要留恋沿途的安逸。
所有东西足足装了两辆马车,姜彩只好又买了两辆车,四辆车一起朝京城赶去。
过年的时候正是宁古塔最冷的时候,马儿冻得直打哆嗦,车轮也是非常地滑,路上好几回差点滑到山崖底下。
一路白天黑夜两班倒,终于在年三十那天赶到了京城。
京城里处处张灯结彩,灯孔五颜六色塞满街道,路边还有刚装上的灯笼,光是白天就看的人移不开目光,不知道夜晚点燃灯笼后是何等的震撼。
京城处处都是王公贵族,随手扔一块石头都能砸到两个京官,人们穿的格外考究,身上的衣料和纹样都是最时兴的,倒是有几处和薛亭笙寄来的差不多。
好小子果然够意思,珍宝阁衣裳鞋子卖的那么好,多亏了薛亭笙的纹样。
“哇,娘,小兔子。”
“是大龙啊!好好看的龙!”钟福临和钟福喜离开时还小,对京城没什么记忆,现在看着热闹繁华的京城,睁大了眼睛不愿放下车帘。
柳汶素怕被人认出来,赶紧把孩子往里面搂了搂。
路边各式各样的小摊层出不穷,卖糖人的、捏泥人的、卖灯笼的摆了半条街,还有一半是各种吃食,两边摊子蔓延几里远,看不到尽头。
四辆马车在宁古塔可是稀奇事儿,定然会有不少人围观,可到了京城竟然连多看一样的人都没有,大家伙儿各自忙着自己的事,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姜彩看着繁华的京城,脑袋里只有一个词——富贵迷人眼。
誉王看着熟悉的街道,心中的警惕终于放下两分,掀开车帘给钟齐思指着去宫里的路。
马车徐徐驶过,足足走了四五里远才少了人烟,慢慢到了几米高深不可测宫墙外。
“干什么的?”两个侍卫亮出利刃挡住一行人,厉声质问。
誉王掀开车帘露出半张脸,侍卫吓得立刻俯身跪在地上,脸色煞白道:“誉王,誉王殿下?您不是已经……”
“本王平安归来,现在要进宫见父皇母后。”誉王的脸色如纸般苍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侍卫不敢怠慢,立刻到宫里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