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宫西侧那座略显幽静的方位寝殿内,廖怀鄞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茶香袅袅升腾。
廖怀鄞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那茶香在口中散开,他的目光透着一丝悠然。此时,凌威匆匆走进寝殿,他的脚步带着一丝急切,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廖怀鄞抬眼看向凌威,放下茶杯,缓缓说道:“何事如此匆忙?”
凌威赶忙行礼,然后站定说道:“殿下,刚刚得到消息,菡玥公主的寝殿进刺客了。”
廖怀鄞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又端起茶杯,轻轻晃了晃,似笑非笑地说:“哦?这王宫之中守卫森严,怎么会有刺客能进入菡玥公主的寝殿?”
凌威皱着眉头回答道:“殿下,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只是听说那些刺客身着黑衣,来势汹汹,不过现在已经被制服了。”
廖怀鄞轻轻吹了吹杯中的茶叶,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说道:“这南靖王宫看起来也并非固若金汤嘛。不过,那些刺客是冲着徐菡玥去的?”
凌威点点头:“看起来是这样,殿下。那些刺客直接朝着公主寝殿去的,而且被拦下后还宣称要带走公主殿下。”
廖怀鄞轻轻哼了一声:“这徐菡玥还真是招惹了不少麻烦。不过,这会不会是南靖王自己设的局,故意弄出刺客来,好有借口对某些势力发难呢?”
凌威想了想,说道:“殿下,这种可能性不大。看当时的情况,南靖王和几位王子都很紧张公主的安危,不像是做戏。”
廖怀鄞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那这就有趣了。会是谁想要徐菡玥的命呢?难道是她在南靖国内部的仇人?不过这也与我无关,只要这事情不影响到我的计划就好。”
凌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殿下,虽然如此,但我们是不是也该关注一下此事?毕竟这王宫之中发生这样的大事,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局势。”
廖怀鄞轻轻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缓缓说道:“关注一下是可以,但我们不要卷入太深。毕竟我们现在在南靖王宫,还是要小心行事。不过,如果这件事能让我找到一些对我有利的机会,那也不妨利用一下。”
凌威应道:“是,殿下。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廖怀鄞转过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说道:“先派人去打听更多关于刺客的消息,看看能不能找出背后的主谋。如果这背后主谋和南靖王或者徐菡玥有很大的矛盾,那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必要的时候再出手。”
凌威恭敬地说道:“殿下英明,属下这就去安排。”
说完,凌威便退下了,只留下廖怀鄞站在窗前,他望着窗外的王宫景色,眼神中透着一丝深意,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复杂的计划。
而在这一边,附身在闻若尘身体里的菡,正处于一个略显简陋却充满温馨的小屋里。猎户陈桉箦就像一个尽职的守护者,对她悉心照料着。在陈桉箦的精心护理下,菡的身体就像久旱逢甘霖的花朵,逐渐恢复了生机与活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菡心中的思绪也越来越复杂。她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她体验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寻常之处,也感受到了陈桉箦那如同暖阳般的关怀。然而,她始终无法忘却自己原本的身份和那个充满纷争的家。她深知,自己在这个身体里待得越久,原身的职务就越发岌岌可危。
原身的家庭就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漩涡,充满了阴谋与算计。原身的继母和弟弟,那两颗贪婪的心就像永远无法填满的黑洞,觊觎着他现在这个吏部侍郎的位置已经许久了。他们的欲望如同蔓延的野草,疯狂生长,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丧心病狂地买通杀手来对付他。原身就像一只毫无防备的小鹿,猝不及防地就命丧黄泉。菡每每想到此处,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原身的遭遇和现在的她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毕竟她只是一个附身者。可是她觉得,既然借用了人家的身体,就仿佛与原身建立了一种无形的契约。不管怎么样,她都觉得自己有责任帮人家报仇雪恨。更何况,她本就是有仇当场必报的性子,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不会容忍任何不公和邪恶在自己眼前肆意横行。
但是,在离开之前,她觉得还是得先同陈桉箦说一声。陈桉箦对她的照顾,就像黑暗中的灯塔,给她带来了温暖和希望。她不能就这么不辞而别,她要向他解释清楚自己的来历和必须离开的原因。她知道这会是一场艰难的对话,毕竟她所经历的事情太过离奇,她不知道陈桉箦是否能够理解。可是,她必须去面对,就像她必须去面对原身家中的那些纷争一样。
此时的陈桉箦,身上背着刚刚从山里猎到的几只野兔和一只山鸡,沉甸甸的收获让他的脚步略显沉重,但他的步伐却很是稳健。他沿着蜿蜒的山间小路,朝着家的方向赶回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斑驳的光影在他那结实的肌肉和略显粗糙的皮肤上跳动。他的脸庞被山风吹得红扑扑的,额头上挂着几滴汗珠,那是他在山林间追逐猎物时留下的痕迹。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他的眼中,只有家的方向。
山林间的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着,似乎在为他的收获而欢呼。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演奏一首大自然的交响曲。陈桉箦却无心欣赏这山间美景,他一心只想尽快赶回家中。
他想着家中那个被自己照料的人,不知道今天身体是否又好了一些。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在他简单而纯粹的世界里,能够照顾好那个受伤的人,就像完成一次成功的狩猎一样,让他充满成就感。
随着离家越来越近,他的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那间熟悉的小屋已经隐隐出现在眼前,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就像一个温暖的信号,召唤着他赶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