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砚耸了耸肩,转头拽走了黎绪。
他走得很快,黎绪几乎是被他半拖着走,脚步十分凌乱踉跄。
黎绪回头看了沈稚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痛苦。
沈稚心里一痛,下意识的想去追,却被孟亦白一把拉住。
她一回头,对上孟亦白那双深不见底的视线,声音也严厉:“你是不是还嫌自己惹的麻烦不够大?”
沈稚僵住,过了好半晌,最终垂首不语。
安静了许久,孟亦白瞧着她,语气仍然淡淡的,“去拿药了么?”
“……还没有。”沈稚低着头,这才发现自己的鼻塞比刚才更严重了。
孟亦白直接拉着她去开了药,这才把她塞进车里。
提着塑料袋子里花花绿绿的药,沈稚自始至终有些心不在焉。
孟亦白见她失魂落魄,语气没有太大变化,仍然和平时一样冷淡,“专门生一场大病,就为这事儿。”
为了给黎绪打掩护,好让她顺利做手术。
可没想到,半路还是被任砚截了胡。
“你以为你们的那点三脚猫功夫,能瞒得住谁?”
沈稚的手无力的垂下。
她缓不过来,满脑子都是任砚把黎绪拉走时,她那个绝望的眼神。
孟亦白仿佛知道沈稚在想什么,他的语气清淡,“别担心太多,她现在既然已经怀孕,任砚就不敢轻易对她动手。”
他转着方向盘,口吻讥讽:“再说了,他刚才不是说了么,他要留这个孩子,这样不是很好吗?”
很好?好在哪里?
沈稚只觉得恍惚。
一路上,沈稚几乎不在状态,灵魂好似神游。
孟亦白没有再和她说话,两人一路沉默,一直开回公寓。
门是王姨开的,当看到沈稚和孟亦白一起回来时,她的脸上一瞬间划过惊讶。
两个人明明是单独出去的,怎么却一起回来了?
而且看样子,是孟亦白接沈稚回来的。
她的心里浮上疑虑,但表面仍旧低眉颔首,笑脸迎接:“孟先生好,沈小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