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装什么纯情圣女,老子花了十二金就是为了睡你的,今儿你再敢反抗,我宰了你。”说完,姓郭的兽性大发,扑上前去,扒了林秀怡的衣服,外纱又被扯碎了一大片,露出了细长白皙的腿,众人还在不断起哄,平日里可花不起钱看这样的场面。
许之念身子往后侧,好让出位置让沈黎随时冲出去。小王爷不明就里,还在不停地吃葡萄,眼睛瞪大了观看,还时不时地拍手称好。沈黎的眼光都能射出无数把尖刀,给姓郭的戳上三窟六洞。
林秀怡慌忙逃路,从楼梯上跌跌撞撞滚下来,脖颈大腿被人看个精光。刚巧林秀怡抬头的时候看到了正襟危坐地沈黎,她想张口求救,又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张了张口便又将话咽了下去,泪珠滑落,滚落在眼尾的美人痣处,甚是惹人怜爱。
连正在吃瓜的小王爷都忍不住想伸手去抱抱,小王爷看看许之念,竟是一副吃瓜的表情,他不禁又怀疑,许之念是不是真对女子没意思,只是拿沈清当个幌子糊弄他。再看沈黎,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暴起,武将出身的他本就身材魁梧,现在正在生气,倒显得整个人的上半身像充气了一样。小王爷还想也不知道他生这么大气作甚,又不是他的媳妇。
林秀怡已经爬到沈黎的脚边不远处,姓郭的又生扑过来,沈黎忍无可忍,怒站起身,一脚直接踹在姓郭的胸口上,人直接飞出五六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爬不起来。沈黎把自己的外衣解下来,披在林秀怡的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然后目光扫射一圈,再没人敢多言。
林秀怡红了眼眶,娇滴滴地喊了声“将军~”,沈黎心痛地把林秀怡侧身搂在怀中,任凭林秀怡腰肢松软地半倚在自己怀中。看得小王爷是目瞪口呆,换成许之念捏起葡萄慢悠悠地往嘴里塞。
姓郭的被踹了个半死,起来嘴上还不愿意服输,继续骂道:“你个贱女人,不是说不卖身吗?不卖身能有野男人为你出头?我看你和这男人就是一伙的,坑小爷我的钱。”
沈清心中大呼十五金花得值,这姓郭的干活真不含糊。沈黎听男人还在出言不逊,便腾跃上前,一把抓住姓郭的衣襟,准备一张劈过去。姓郭的也不知道男人还会出手,吓得顿时紧紧闭上眼睛,双手抱着头。可想象中的一掌并没有到来,姓郭的缓缓睁开一只眼,查看情况。只见一位身着玄色长衣,腰佩红色束带的男子扣住了沈黎的手。
“许兄,与你无关,你放手。”
“沈兄英雄救美已经够惹人非议了,难不成今儿要把人打死在这儿方肯罢休。”
沈黎的余怒未消,想到林秀怡那娇嫩欲滴的模样,被众人眼光猥亵的场景,就怒从心起:“许兄你让开,我今天非要打死这无耻小儿。”
小王爷看热闹不嫌事大,在后面大喊:“沈将军,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不至于吧,况且人家真金白银地花了十二金,连手都不让摸一下,确实过分!你一个大将军之子,何必自贱身份。”
“住口,你胡言作甚!林秀怡是我的女人!”沈黎听不得有人践踏林秀怡,突然出口呵止,然后意识到不对,赶紧收住了嘴。
但是满座皆是听见了这句话,覆水难收,大家有恍然大悟的“哦~”,有哀婉叹息的啧啧声,还有人说着美人配将军此乃佳话也。
但谁也没注意到,在一片杂乱中,姓郭的被带走了。郊外河边,一个男人蒙着面,把姓郭的从马车里提溜了出来,掏出了一包银钱,扔给姓郭的,冷言道:“不想死就快滚,滚远远的,你今日也看见了,你得罪的可是永安侯府的嫡子,你要是敢回京,那可是脑袋不保的,拿着钱赶紧离开。”
姓郭的虽然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今儿只是吃花酒,就挨了一顿打。他再蠢也明白,自己是被人设计了,可就算是想敲诈,也不知道该敲诈谁。算得自己也剩了三金,然后掂了掂手里银钱的分量,也算不轻,够自己一辈子花不完了,索性离开保命也好。于是就头也不回地赶紧跑了。
今儿的事情远远大出所料,原本只是想造点声势,逼着沈黎主动挑明和林秀怡的关系,然后搞坏他的名声,没想到事情发展得如此迅猛,当场沈黎便按耐不住了。但是沈清意识到不对,沈黎明明是许之念带来的,许之念明显想将事情推波助澜一把,他如何知晓自己的计划的?他还知道什么?
沈清见得手后,也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便匆匆回府。许之念看事态也稳了下来,便叮嘱阿吉把后院控制住打手的人撤回来,然后以不再耽误沈黎与林秀怡叙旧告辞。益嘉小王爷吃到了大瓜,可比今日这酒菜好吃多了,也心满意足地走了,准备明日替沈黎好好宣传宣传。
沈清一直在侧耳听着许之念的动静,她回来没多久,许之念的房间就响了。她原以为许之念会来质问她,可是就是这样静悄悄地,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这让沈清更加坐立不安。、
犹豫了半天,沈清决定主动一些。近来许之念对自己冷淡,想来也是和这件事有关。于是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推开许之念的门。
房间内漆黑不已,许之念定是听见她来了,故意不吭声,今夜竟连月光都如此昏暗。沈清摸索着向前走,一不小心磕到了厚重的实木椅,疼得她吸了一口冷气。
“小心点。”沈清感觉到黑暗中,温热的手扶住了她,轻轻将她横抱在怀中。她听着来人强有力的心跳,感到安心不已,于是放松下来,像猫儿似的把头靠在他胸前。
许之念将她稳稳地放到床边坐定,然后燃起了一根红烛,光影摇曳,倒像是洞房花烛剪烛后的样子。
“还疼吗?”许之念虽然还有点生气,但语气不乏关心。
沈清本就是习武之人,这些小伤也不算什么,可就是感觉很委屈,微微嘟起小嘴,娇声道:“疼,定是肿了。但是别的地方更疼?”
“哪里?”许之念关切地看向她。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盈盈地道:“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