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觉得赵湘甚是诡异,前世她一直在攻略沈黎,做一堆美食送给沈黎,自己从来无缘尝到一口,当然沈黎也不吃,白白荒废了赵湘的好厨艺。
这一世,赵湘怎么日日守在自己门口?难道她为了留在沈家已经转变目标了?用美食留住自己?沈清有了这个你念头,就无法再直视赵湘。
“表姐,你怎么日日等在我的门口。”
赵湘一愣,随即眼眶带泪说道:“妹妹是烦我了吗?”
沈清顿时鸡皮疙瘩,心想她要是拿出这娇滴滴的状态,说不定上辈子沈黎已经被拿下了,对着自己委屈算怎么回事,凭白地让人误会。
“姐姐你莫哭,只是受姐姐抬爱,有点受宠若惊。”沈清想着赵湘也是个可怜人,自己也蹭过两顿饭,便压着性子安慰她。
“说来不怕妹妹笑话,妹妹活得恣意,不受世俗约束,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耀眼夺目,让人忍不住靠近,姐姐只是很羡慕罢了。妹妹若是不喜,姐姐不来便是。”赵湘迎着太阳,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向往与希冀。沈清一瞬间起了怜悯之心。
“姐姐莫要误会,姐姐做的饭甚是好吃。妹妹很是喜欢,还想和姐姐学习厨艺呢。”自从昨晚之后,沈清就有一种迫切的念头,她想做饭给许之念吃,日日做,变着花样做给他吃,她从未有这样急切想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赵湘听到自己的厨艺被认可,破涕为笑,笑着答应了。
虽然许之念没来学堂,但是李胤还在,沈清又感觉又是一阵头痛。她明显感受到了沈玥和齐若言的敌意,沈玥虽然并不喜欢李胤,但却不满李胤喜欢沈清,她从小就生活在沈清美貌的阴影下,现在沈清的又一次施展了女性的魅力,让她嫉妒到发疯。齐若言不知道为何,可能就是单纯就仇视众人。
自从李胤和沈清摊牌以后,沈清也不再躲闪李胤,无情地对视上李胤的眼神,李胤却淡然一笑,长长的睫毛缓缓地对沈清眨了下眼睛。沈清无视,直接坐了下来,背对着李胤,当作无事发生,齐若言看到沈清这个态度倒是震惊了一下,看她的眼神也略微缓和一点。
今日夫子讲授的是家国论,给学生们剖析家与国的利害关系。夫子讲到国家其实就像个大家族,需要平衡各方关系,尤其是天子,要平衡后宫与前朝的关系,要平衡天子与兄弟的关系。像在座各位都是显赫之家,但婚事也未必能遂心如意,也要服务于家族世家,这样家族才能如一艘大船,平稳无波地安全行驶。这些并不是和女子就没有关系,女子的命运不由自己,但要择一夫而终,要尽心辅佐体恤丈夫,家宅方可安宁。
齐若言冷得“嘁”了一声,而且声音很大,生怕夫子听不见一样,夫子转过头来,觉得权威受到了挑战:“齐同学是何意,是没有听懂?”
齐若言一点不怵,大声地说:“听懂了,只是不认同。”
夫子颜色冷峻,低沉地问:“那你有何高见?”
“我想请问夫子,团结一心方可称为家族,勾心斗角甚至连仇人都不如,那为何还要为家族牺牲自己的幸福?”
夫子巧言善辩:“正是因为很多人有你这样自私的想法,家族方才不宁,人活在世,谁不是为了家族荣耀呢?你这样自私的想法真是不可取。”
“那夫子所言,家族荣誉靠女子维系,上次夫子和沈二小姐讲到以女子去献给匈奴,以换取和平和安稳。如果女子背负了这么多,那男子干什么呢?就躲在女子的身后坐享其成吗?”
“你……你真是大逆不道,朽木不可雕。”
沈清突然像开窍了一样,原来齐若言一直不满自己,是不满自己满世界喧哗想当皇后,把幸福依附在男子身上,也不满自己当初以提到的以女子为介的离间之策。齐若言的形象在沈清心里突然高大起来,也原谅了齐若言一直以来用鼻孔看自己。
夫子的传统观念受到了挑战,干脆停下课不讲了,不停地指责齐若言自私、没有大局观,就应该把她从魏阳侯的族谱中划掉。齐若言本想忍让,但夫子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架势,唾沫横飞,齐若言青筋暴起,准备跟夫子大吵一架,被沈清给拉住了手臂,她想用力甩开,却发现沈清的力气大得惊人,她竟动弹不得。
沈清施施然地站了起来,对夫子行礼道:“夫子请消气,齐若言只是表达一下对女性的观点,夫子无至于动怒至此。夫子的讲堂本就是百家争鸣,又怎会容不得一个小女子的声音呢。”
夫子被沈清吹捧得舒服,气也顺了不少,于是他顺势准备问沈清对此事的观点,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没想到沈清正色道:“夫子,我认同齐若言的观点,女子生活本就不易,像个物件一样被家族间送来送去,毫无自己的意愿。若是在勉强自己去爱夫君,相互扶持,也未必真心。”
夫子瞬间暴怒,不想与这两个逆徒再交谈下去,便大喊着让她俩晚上一起抄女则五十遍。暗处,李胤听到沈清的话脸色一沉,目光阴鸷,恰巧被沈玥捕捉到,而齐若言竟破天荒地向沈清报以感谢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