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地无外人,韦祎一定要吐槽,钱氿果真婆婆妈妈的。
门口传来怒气冲冲的脚步声,几乎都被屋内的喧闹声盖过了,在座只有韦祎能听见一二。
“你们在这吃好的,竟然不带我!”
进来的是郑予,掀开帘子便对着钱氿怒道,他是不敢跟韦祎发脾气,更不敢跟肖丰怒,其他人也不熟,就跟钱氿撒娇了。
“来,坐,没说不让你来吃。”钱氿把他让到身边的位置上坐下,帮他加了副碗筷,夹了个大包子。有好吃的,郑予乖乖坐下捧着吃。
在座这些人属他年纪最小,很快就和众人笑闹成一片。
饭毕,韦祎道:“正好,肖丰,你找几个合用的人收拾行装,明天一早跟我出发。”
“得令!”
“你们都要走?”钱氿问,“周冲也没跟你回来,看来是事情有些麻烦?”
“是了,那孩子身体太弱,骑不得马,赶不了路,不能接到军中一同行进,只好找些人去伺候他慢慢走。”
肖丰满脸抗拒,“以为您要我带人去打架,结果只是看孩子!”
“我要是让你去打架,会这么慢悠悠的坐下吃顿饭才说?”韦祎摆摆手,“你们两个也出去吧,我可算能歇一夜了。”
第二天一早,肖丰带着七个校尉,有昨天曾一同共用晚餐的,也有从前在城防军相熟的,加上肖丰一共八个人,与韦祎一同离开大营,往东奔去。
而大军在韦祎的要求下,停留驻扎地休整操练。
顺顺利利办大事,韦祎没这个运气。
回东海郡的行程不用再担心要赶时间去追大军队伍,众人白天赶路,夜间休息。比昼伏夜出多用了小半天,第三日的午后,众人赶到东海郡城门下。
为了方便行动,在路上遇到了镇甸,进去买了成衣换上。
藏好兵器,牵着马进城。
进城这一路上打听了何处能买马车。
只可惜,官驿门口等着韦祎一行人的并不是已经养好身体的云攸纾,而是一身白衣胜雪的殷濯。
“韦将军,您可算到了。”殷濯少有的表现出了一些焦急,“您先听我说,大事不好。昨天夜里平老板被歹人掳走,周将军去追了,我家小姐得了消息也带人去帮忙,派我在此等着您!”
“什么?”
“来不及细说了,他们都往北去,我知道的不多,我们快出发吧!”殷濯没理由担心云攸纾,他更担忧罗易。
“肖丰,上楼看看!”韦祎撇开殷濯拉着他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官驿。肖丰挥手让众人守住官驿的进出口,随即跟上。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擅闯官驿!”管官驿的小吏正坐在柜台后打盹儿,见有人冲进来,迷迷糊糊的便起身喝止。
肖丰一偏头,看着他,铜铃大眼里寒光闪烁。管驿站的小吏浑身一激灵,裤子湿了一片,滴滴答答往下淌,后背顶着板壁跌坐下去。
这方法当真轻松快捷,连官凭都不必查验。
昨天夜里,说来慌乱。
为了方便就近保护,云攸纾与周冲住进了一间上房之中。云攸纾睡在内室的床铺上,周冲睡在客厅中的榻上。
这几天云攸纾睡多了,夜里反而睡不着。
周冲这人不仅和他聊不到一处去,还哪哪儿的跟着,不胜其烦。这周冲实在无聊了,就会把新交的朋友殷濯、朱愈找来,拉着云攸纾凑做四人一同打牌。
这里头,要属周冲的脑子最差了。殷濯何等人物,记牌不在话下,朱愈也很聪慧,与云攸纾差不多。一旦殷濯和朱愈联手,就能让云攸纾变成云攸输,反而是便宜周冲赢了好几局,大呼好运到。
白天输牌输了一肚子闷气,晚间本就睡不着,客厅里周冲还打鼾,云攸纾瞪着眼在憋坏水,忽然听到厅中毕毕剥剥的轻微声响,坐起来一看,厅中竟然起火一大片,已经从地上烧到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