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逃亡途中柳颂和台球尝试了很久,终于摸清了掌香的一些用法和限制。
不知是她的能力不够还是其他原因,燃香并非百试百灵,大多数时候点燃的香都毫无反应。
比如她想用香找一下被她扔在湄公河边的光头和八字胡,结果却失败了;让台球飘到几公里外,她燃起香,香又有了反应;她换了一身装扮后,将原来的衣服扔进了街边的垃圾桶里,燃香寻找,成功了;身边飞过一只野鸡,她走出一段距离后燃香尝试寻找,又失败了,没想到再次燃香时却成功了。她返回去一看,那只鸡被野狗咬死了……
诸如此类,柳颂总结了一下,发现寻找活物,即有生命体征的东西她就会失败:活人光头和八字胡、未被野狗咬死的鸡。成功找到的都是死物:衣服、死鸡,当然还有没有生命体征的女鬼台球。
她还发现,要想燃香寻死物,首先要有一个媒介。换言之,要提前接触过这个物品或是接触和这个物品有关的东西。举个例子,如果路过她身边的野鸡留下了几片羽毛,她拿着羽毛燃香才能找到被野狗咬死的鸡。且这个能力应该还有距离限制,她燃香找国内老宅她用过的东西时,飘出的烟就像信号接触不良似的断断续续,只能指出一个大致的方向。
所以她和程彻说她能算的是死人卦,也不能算骗他,至于他信不信,那就和她无关了。
***
第二天一早,柳颂坐在床边胡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有些懊恼,昨天晚上真是着了魔,竟然不知不觉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说了这么多。
“还说程彻单纯呢,我看是我太单纯了,单纯到蠢了,竟然一点戒心都没有地就把自己的事都说出来了。”
台球在一旁看得明白:“其实也不能怪你,不是他先和你说的吗?”
小柳儿突逢变故,这段时间把所有情绪都压抑在心里,早晚会把她自己憋坏的,能有个人倾诉也好。
“昨晚氛围都到那儿了,也不怪你憋不住。况且我看他人不错,不像是和帽子男有关系的人。”
“但愿吧。”
柳颂拉开房门门去洗漱,路过厨房时瞥见程彻在里面忙前忙后。
看见柳颂,程彻微微一笑:“起这么早?早饭还要等一会才能好。”
柳颂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了,没想到程彻更早。一看到程彻,她就想到昨晚在他面前哭的样子,神情不禁有些尴尬。
她不自然地咳了声:“我来帮你吧,不能总是吃白食。”
“呦,柳大师要化身柳大厨了吗?”
柳颂笑出声:“论厨艺,我可比不上程大厨,只能当个帮工,给程大厨打打下手了。”
程彻也笑,笑着笑着又有些心疼。这姑娘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遭遇这么大的变故,怪可怜的。
罢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一直待在南城不是长久之计,你想好怎么回国了吗?我这倒是有个路子,能躲过吴昆的眼线回国。”
柳颂将鸡蛋磕到碗里,拿着双筷子搅动,道:“我还没想回国。”
“啊?难不成你还想找吴昆报仇?”
见柳颂沉默,程彻有些诧异:“不是,你真这样想的啊?你清醒一点,这边不比国内,连警察和政府都管不了像吴昆这样的黑老大,你手无缚鸡之力,在南城又举目无亲,怎么找他报仇啊?”
柳颂:“我总得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总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逃走,”
“查清之后呢?如果真是吴昆做的,你想怎么办?让他血债血偿?且不说你能不能做到,就算你真有这个能力,你敢杀人吗?”
像柳颂这样的人,从小到大估计连鸡都没杀过,让她去杀人?双手沾满鲜血之后她还能做回正常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