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开学两个月,你进了3次保健室。再有下次,我要开始收诊疗费了。”
“是该收了,不然你这医生当得真憋屈。赚不到钱不说,还得倒贴钱。”
她促狭地看了忍足一眼,然后毫不客气地开始享用自己面前的美食。
暖呼呼的食物下肚,热度从胃里开始,迅速温暖了她的四肢百骸。看她吃得正香,忍足也去为自己点了一份,并顺便和家里报备一声。
两人边吃边聊着天。
“话说,我就要和小凛组双打了。”
在碗里物色着下一个目标,夕夏随口一提。
“这么巧,我也要和向日组双打了。”
“诶?我以为你是单打选手。”
之前去观察向日打球的那几天,她顺便也看了男网部其他成员的水平。忍足应该属于里面的佼佼者,攻防兼备,是很优秀的单打选手。
“偶尔尝试一下不同的事物,也很有趣不是吗?”
又将一大块萝卜整个递进口中,夕夏在脑子里回忆着清水对她和上杉凛的评价。
夕夏的脸被撑得鼓鼓囊囊,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忍足眼里带笑地望了她一眼,又接着说:“而且,有人在场上并肩作战的话,感觉应该也不错。”
她抬头看向忍足,先前他在路灯下的寂寥面庞和此刻重叠。努力咀嚼完嘴里剩余的食物,她迅速开口,“忍足你会觉得寂寞吗?”
他惊讶地侧头看她。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瞳孔泛着点棕色,眼神干净纯粹,眉宇间满是好奇。
“很在意吗?对我的事?”
“很在意!”
她点头如捣蒜,还不自觉地靠得更近了一些。
忍足没有马上接话。他的眼神流转至窗外,静了一瞬后开口:“偶尔吧。”
他的眼神再一次变得悠远,忧郁的气息悄然回归,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现在也会吗?”
夕夏的手撑在桌沿,身体微微俯向桌子,侧着脸朝他俏皮一笑。
仿佛被那笑意烫到,忍足移开视线,后又张开手掌,往她脸上轻轻一按,将她推远了一些。
“你问题太多了。”
饭毕,他们起身去了电车站。即使再三推迟,忍足还是坚持要把她送到家附近。从学校出发的话,忍足家和藤堂家完全是两个方向。不过好在,从藤堂家回忍足家,是有直达电车的。
夕夏没有忘记第一次遇到忍足是怎样的光景。临别时分,她从包里掏出练习本,翻到最末页,小心翼翼地在上面画上路线图、站名、方向。害怕自己的字迹潦草,他看不懂,夕夏一笔一顿写得格外认真。末了,她哗啦一声撕下那页,朝他递了过去。
“别迷路了。到家和我说一声。”
“什么啊,完全被当成小孩了吗?”
忍足打量着手里新得来的的纸张,嘴角的笑意却压也压不住。他将纸张仔细折好,放回包内。
夜晚的天空如一块深色的天鹅绒,几颗星星点缀其间,温柔地照亮黑夜的深邃。
“明天见,藤堂。”他说。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