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看她好像憔悴了,惊讶道:“妈,你才上了两天班,怎么就有班味了?”
这稀疏的眉毛、无神的眼睛,快赶上她了。
宁芳愁的要命,“上班这么费人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按部就班地做过这么密集的工作了。
岳徐给的资料够多了,她压根不想看,但接下来她要是真的接管整个事业群,每天要处理的东西多着呢。
她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什么都不干,只收钱?
不对啊,前些年不是一直这样吗?
所以…她憧憬的生活就是躺着收钱。
宁岁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儿,“看我就知道了,半年前我还是个头发浓密的美女。”
宁芳属实被吓到了。
她开始思考。
不行,绝对不行,她过不来这种日子。
宁岁本来也不觉得她能在公司坚持多久。
怎么可能有人喜欢上班?
除了竹怀。
下班的时间聊上班的事,那也太浪费光阴了,宁岁直接往椅背上一趟,闭眼就睡着了。
宁芳看她疲惫到这份上,心里一阵后怕。
待会儿回家以后,要不要跟靳月澜说一声?
她现在觉得当领导也不是件好事。
难怪靳誉蓁不愿意。
合着人家早就看透了事务的本质。
宁芳明白了,她就是享福的命,只要属于她的那一份每个月准时到账,她可以拿去投资,也能像靳誉蓁一样炒藏品,再不行搞搞文娱。
反正她不想吃苦。
她凭什么要吃苦?
这么想着,她突然如释重负。
***
这晚,靳家难得人齐全。
靳誉蓁也被叫回来。
餐厅的气氛却不大对劲。
靳月澜甚少有严肃到不近人情的时候,可今天,她目光冰冷,本就是在场所有人中阅历最丰富的,一旦冷脸,就有种说不上来的威严,宁芳不禁一怵。
她有种直觉。
今晚这算是鸿门宴。
或许还是针对她而来。
她始终没敢回应靳月澜的视线,特意坐远了些。
靳月澜瞧见她心虚的模样,越发生气。
满桌都是血缘至亲,她不想忍耐,再者说,许多事拖得越久,矛盾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们一家人能有今天,很不容易,当初都受了不少苦,她希望能有个好结果,至少别反目成仇。
“芳芳,你坐我身边来。”
语气冷凝,眉目沉重。
宁芳顿时警惕起来,“…妈,不用了,我随便吃两口就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