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本来想收了药碗就走,但是现在却有了看戏的心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着老实人破防多有意思。
她皱着眉头叹气,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凌悦。
凌悦被她盯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更加紧张,“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鸟又是叹气,“你真的不记得了?”
对方说又不说,一个劲制造恐慌感,凌悦快被折磨疯了,和青鸟这种厚脸皮不一样,她可是很在乎自己的形象的。
于是她抓着青鸟的袖子,然后刺啦一声袖子裂开了。
裂帛之声让本来喧闹的室内静了下来,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良久青鸟才尖叫起来:“啊!!我的外衣!这是我新买的!你赔!”
凌悦的耳膜差t点被她这尖锐的声音给刺破,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只求好受一点。
“行了!我赔不就是了。”
凌悦打开自己的钱袋,然后她所有的钱就青鸟这个奸商给讹走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荷包,凌悦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她兀自在这伤心着,连屋里进了人都没发现。
长公主一进来就看见她握着荷包一脸心如死灰的模样,忍不住担心:“怎么了?”
凌悦太过入神,所以被吓了一跳,见到长公主后她先是心虚,观察对方表情又看不出什么。
见对方在床边坐下,凌悦拿荷包给她看,“空了,没了。”
明明很委屈,可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长公主差点就要笑出来。
她故意问:“怎么会没有了?是不是被人打劫了?谁还能从你手里劫走钱,我得把她招入麾下。”
凌悦收起自己干瘪的荷包,将它小心放在枕边,随后叹气:“没什么,殿下昨夜是不是寻了我?”
桌上摆放着一些食物,只是这地方条件艰苦,味道自然是不好的。
长公主瞅过那堆食物,又转眼去看凌悦,对方气色红润,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她叹了一声,“嗯,你闹了一夜。”
凌悦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她仔细看着长公主的眼神,“殿下,我,对不起,让你担心。”
长公主并不觉得麻烦,她就是觉得有趣,喝醉的凌悦竟然会打滚,还会半夜突然惊醒,然后八爪鱼似地抓住她不放。
凌悦见她沉默,忍不住痛恨贪杯的自己,她尝了那酒确实淡了些,不过味道不错,所以多喝了许多。
没想到这玩意后劲足啊!
凌悦悔得肠子都青了,好丢脸,真的好丢脸。
沉浸在丢脸情绪中的她慢慢躺回了床上,又慢慢拉起被子将自己的脸给遮住,化身成一条固执的毛毛虫。
长公主将毛毛虫的被子掀开,见被子下的人用双手捂住通红的脸,于是她伸手将凌悦的双手抓开。
凌悦的脸更红了,她闭上眼睛,不愿面对现实。
长公主见她越来越红,再红下去人都得羞死了,她轻笑一声:“时辰不早了,起床梳洗,我教你编发。”
凌悦被长公主捞了起来,她脸还是红的,一头乌发披散。
铜镜照出她现在的模样,镜中人眉眼如故,只是少了愁绪与严肃,于是锋利的样貌柔和了许多。
凌悦看着自己的脸,觉得有些陌生,可那就是她自己的脸。
一双手将她的头发挽起,极细致地替她梳着发髻,动作时衣袖垂落,露出如玉的手腕,手腕处缠绕着一圈圈红色,定睛一看是很普通的发带。
凌悦自然看了出来,那发带是她从前常用的,后来被长公主要了去。
那时凌悦的处境还说不上太好,所以发带自然也是用便宜的,可没想到长公主会留到现在。
见凌悦盯着自己的手腕瞧,长公主放下手中桃木梳,将那发带缠绕的手腕在凌悦眼前晃了晃:“还记得吗?是你的。”
凌悦自然记得,“殿下还留着它。”
长公主重新拿起妆台上的梳子,将凌悦那一缕不听话的头发梳理妥帖后,笑道:“嗯,不好看吗?”
“好看,就是不太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