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了,我们聊一聊。”
凌悦看着女子的脸,然后又将自己的屁股往外挪了挪,以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看着随时准备撒丫子跑路的凌悦,女子忍不住扶额:“你就是我,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让你继续睡下去罢了。”
凌悦听完又往外挪了很远,眼神警惕地看着她。
女子失笑,“原来我也可以变成这么有趣的样子。”
自顾自笑了会儿,女子发现凌悦又想要撒丫子跑路,她赶紧叫停:“停下,你跑也没用的。”
凌悦根本不听她的,灵活钻进密林里消失不见,而女子的身影也在原地消失。
凌悦跑着跑着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腿上,她摸摸被撞疼的鼻子,抬眼去看直接在原地坐了下来。
渐渐的,身体上的不适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记忆,她终于想起那违和感是什么,于是抬头看向另一个凌悦,“这是你为我编织的幻幻象,你想将我困在这里吗?”
白衣凌悦看着无星的夜空,她也听见了那一声声的傻丫头。
对于凌悦的质问,她苦笑一声:“待在这里不好吗?你会拥有一切,为何要执着于醒来呢?”
凌悦看着自己的小身板,她冷了脸:“你想取代我?”
白衣凌悦轻笑一声,“我取代不了你,我只能困住你,而且我与你本就是一体,我是过去的你。”
说完后,凌悦的脸突然变黑,黑色的碎屑从她脸上掉落,这样的场景只是一瞬,她慢慢恢复成正常人的脸,只是眼中多了死寂。
“为什么不留在这里呢?这世界对你我从来都是不公的。”
凌悦并没感到害怕,她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又想起青鸟之前和她交代的一些事情。
在幻觉中会出现另一个自己,而两个意识只能留存一个,另一个自己的杀戮欲会很强,可是在这个白衣的自己身上,凌悦感受不到半分的杀意,无论哪一次相遇,对方总是温柔而又小心。
凌悦很了解自己,所以她坐得离另一个自己近了些,也一起看着天上的月,“你觉得我待在这里会更好吗?”
“你觉得不好吗?你一直试图醒来,我只能一遍遍与你相遇,做些手脚,可还是挡不住你。“
凌悦想起长公主便有些担心,她只说:“有人在等我,你为什么穿白衣还在自己坟前吹笛子?”
要不是她没了记忆,第一反应肯定是长公主。
白衣凌悦看着手中的竹笛,没有说话。
又过了许久,她轻声一叹:“既然不愿留下,那便走吧,有人在等你。”
她让凌悦走凌悦反而不想走了,对着自己的脸说话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她又坐得近了些,可这回轮到对方逃避了,凌悦坐近些对方就挪开一点,直到最后忍无可忍,“你不是要走吗?怎么不走?”
凌悦见对方恼羞成怒的模样,突然就明白长公主为什么总喜欢逗她了,这真的有点好玩啊。
不过再玩下去对方估计就躲起来了,凌悦坐直了身体,“我有问题想问你,你是属于前世的灵魂吗?”
对方一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凌悦只是看着她,眼里逐渐涌现出恳求,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落水小狗,于是白衣凌悦心软了,她咬着牙:“你和长公主学坏了。”
此话一出凌悦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如她所料,对方一声叹息之后便说:“不存在什么前世与过去的灵魂,我只是你前世的记忆。”
对方似乎累了,她就这样躺倒在地上,月光照着她,她突然说了句:“好凉,我喜欢。”
凌悦躺在她身边,也说了一句:“好凉,我喜欢。”
对方皱了眉头,“你为什么学人说话。”
凌悦看着月亮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随后一脸严肃地说:“或许是因为,捉弄自己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等对方反应,凌悦赶紧问:“我要是从这里出去了,会怎样?”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凌悦耐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没什么,我会消失而已,对你来说是好事,那些困扰你的噩梦不会再出现,你能和长公主在一起。”
白衣凌悦也很迷茫,从有意识开始她就知道她的任务是将现实中的自己变成疯子,一开始她只能让人做噩梦,后来她能让人在清醒的状态下产生幻觉,如今成长了,她便能将人困在这幻觉里变成疯子。
说她是记忆也不对,她更像是那重生邪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似乎是有些烦了,她将凌悦推远,恶声恶气说:“快走,小心我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