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苒颔首,跟着钱泽一来到了接待室坐下,这一等就是半小时。
半小时后,叶苒听见接待室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打开门往外看去。
钱泽一正在和一个男人理论着,男人气势汹汹脸上带着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站在总裁办门口大吼着,“戚恪!你凭什么把我调去子公司!我是你哥哥!你有没有一点尊重过我!戚氏不是你的一言堂!”
“二少,戚总正在开会,现在真的是没时间见你,您在这儿闹起不了任何作用的。”钱泽一带着其他几个男同事苦哈哈地拦着戚守不让人踏进总裁办一步。
这是戚恪的命令,他们也只有遵守。
“放开我!你们居然敢拦我,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戚守本就不是很高,身躯也并不结实,这会儿被三四个男性一并阻拦着,他还真的一步都踏不进总裁办。
很快,戚恪办公室的门被拉开,戚恪阴鸷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她站在门口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前方丑态尽显的戚守,“钱泽一,放开他。”
苦逼钱秘这才无奈后退,戚守立马推开他们,阔步往戚恪面前走去,一副看起来就要动手的模样。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立马下文件,把你调去非洲。”戚恪冷冷地注视着戚守,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戚守立马顿住了脚步,他知道戚恪绝对干得出来这件事,他张嘴还想骂对方,但身后却猛然冲出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一边一个钳制住了他的身体。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两个保安充耳不闻,静待戚恪的指示。
“把他丢出去,以后不许他踏进戚氏一步。”说完戚恪这才转头看向站在接待室门口看热闹的叶苒,“叶医生。”
叶苒挑眉,走上前跟着戚恪进了办公室,门一关彻底听不见外面的喧闹和戚守的叫骂。
“让你见笑了。”戚恪给叶苒倒了杯温水,然后才在沙发上坐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理解。”说着,叶苒耸耸肩,然后才正了正神色提起今天的正事,“小乔的情况没有继续恶化,但也没有好转。她今天拒绝了我外出的提议。”
“她……不是一直很希望能出门吗?”戚恪还记得那天在裕丰台门口见到乔凛虚时她的眼神,那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乔凛虚害怕她。
所以戚恪才从那天起开始躲避乔凛虚,减少了一切能和对方见面的机会,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乔凛虚了。在回忆起当初自己新年的那个回答之后。
“我认为她不是渴望出门,而是渴望从您身边离开。”叶苒十分直白地提出了戚恪故意不去想的事实。
戚恪不愿接受乔凛虚有离开的她的想法。
“和我出门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玩过两天之后她就腻了。我试图想找出她想离开你的原因,可我没有成功。”说着,叶苒从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递到了戚恪面前,“但我从她嘴里知道了一个人——方西。这是我拜托莉娅帮忙调查的资料,上面显示她的父母曾经也是当初那场车祸的受害者,当场死亡。这件事您应该知道吧?”
戚恪颔首,“知道,让她入职顺益私立医院做我的家庭医生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事,这是戚家欠她的。”
“那你知道方西在国外留学期间还辅修的心理治疗专业吗?而且成绩还十分不错。”说着,叶苒将那份资料里的其中一张抽了出来放到了最上面。
“虽然做出这个假设十分荒唐,但据小乔所说,当初能做出离职这个决定,就是这个方西说过的话鼓舞了她。”叶苒神情严肃,“我想你有必要注意一下方西的动向。”
戚恪皱起了眉,她从未将目光放到这个人身上过,“这件事我会着手安排的。”
而与此同时,被保安架着扔出戚氏大门的戚守被气得双眼童工,仿佛下一秒就要喷火,“你们这些蠢货居然敢这样对我!我要把你们全都开除了!”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二少抱歉,我们都是听戚总的命令行事的。”说完,两个保安转身就离开了,半点没有把戚守这个二少爷放在眼里。
戚守怒火中烧,还想冲上去骂几句,但余光却瞥见大门口走出来一个女人,模样十分眼熟。
戚守转过头,那双狐狸眼定定地注视着抱着箱子从大门口走出来的女性,脑海里开始疯狂回忆这个人究竟是谁。
忽然,戚守灵光一闪。
他想起来了!他见过这张脸!
就在戚恪这个死丫头的秘密画室里!那些画上的女人和眼前这个女人的脸几乎一模一样!
戚守连忙拿出手机远远对着那个女人拍了张照片,然后迅速让人去查对方的资料。随后戚守勾起唇角冷笑一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戚恪你想把我调去非洲,那也得看看你这后院着火还来不来得及管我了。
戚恪在老宅有一个上锁的房间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这是戚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后来戚恪和乔凛虚搬出去住后,那个房间也全部原封不动地搬到了她们那栋别墅里。
戚守虽然不知道现在别墅里的那个房间里有些什么,但他却知道曾经在老宅的那个房间里有些什么。
那个房间其实就是一个画室,里面摆满了画布和画架。戚守曾经透过窗户看见过里面的样子,那一幅幅画布上所画的不正是眼前这个女人的脸吗。
呵,搞了半天,原来这个女人才是戚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那住在他家那个便宜妹妹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戚守可太期待乔凛虚知道这件事时的表情了。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戚氏大楼,他今天所遭受的屈辱他总有一天会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