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凛虚臊着张脸跟在戚恪身后,低垂着头盯着地面,半点不敢往前面戚恪的背影上看,因为她只要一看见对方那白皙细腻的皮肤,便会顿时联想到自己方才不小心触碰到的部位。
说来好笑,她和戚恪睡过很多次了,但每次看见戚恪的身躯她还是会害羞会脸红会不知所措。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会因为戚恪裸露在外的皮肤联想到对方曼妙的躯体,这和那些在私底下意淫别人的痴汉变态并没有区别。
所以有时候乔凛虚心里也会产生极强的自厌情绪,而这种情绪也会让她开始无意识地做出一些让自己疼痛的行为。
比如现在,比如那几根都快被她搓掉一层皮的手指。
直到两人走进了A2区里,汤池里氤氲升腾的白雾遮挡住了许多东西,乔凛虚心里的旖旎才消减不少。
A2汤池和A1汤池中间就只是用简单的竹帘隔开,所以已经在隔壁泡了有一会儿的古一瑾听见两人的动静,这才开口和两人说话。
“大小姐,感觉怎么样?”
“嗯,还不错。”戚恪一遍说着,一边坐在池边单腿曲起绑头发。她的头发已经过了肩,要是直接下水会被打湿一大截,所以她在看见乔凛虚被团成丸子的头发时,她也觉得自己该把头发绑起来。
戚恪的头发又多又长,所以她盘了半天都是乱糟糟一坨,她丧着个脸看向了已经下水,只露出了一个头的乔凛虚。
乔凛虚的双眼穿过浓厚的白雾准确地接受到了对方传来的信号,她微微笑着从水里站起了身,缓慢地朝着对方走去,“我帮你吧。”
乔凛虚这话说的正和戚恪的意,也不再丧着脸,一脸轻松地将手腕上的发圈交给了乔凛虚,乔凛虚也上了岸绕到了对方身后。
戚恪安静地等待着乔凛虚给她绑头发,看着眼前水面上映出的倒影,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了两人小时候的事。
八岁那年戚恪将乔凛虚捡回了家,从那以后乔凛虚便住进了她家里,和她享受着戚家孩子同样享有的待遇t。
那时候的戚恪长得漂亮性格也不像现在这样恶劣,所以在学校里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那些小女生每天去学校都顶着一头花里胡哨的编发,然后炫耀地说这是她妈妈给她弄的。
戚恪很羡慕,所以就回家找了照顾她起居的保姆阿姨给她编,可保姆并不会这些花里胡哨的编法。
后来乔凛虚知道了这件事,便顶替了保姆阿姨给戚恪梳头发的工作,每天早上会比戚恪早起一段时间,收拾好自己之后便去戚恪的房间帮她编头发。
那时候的乔凛虚还是个小豆丁,编头发时都还需要踩在小凳子上才能编完戚恪头顶上的头发。
那个时候,就是戚恪第一次在同年龄的乔凛虚身上,体会到那种属于母亲的关爱。
如今乔凛虚再一次站在了她的身后,手法娴熟地将她散乱在背后的长发梳理到手中,然后打着卷盘在头上。
站在她身后的那道身影,再一次和她记忆中那些照片上的人影重合了。
不,不一样!
乔凛虚不知道戚恪的想法,将头发全给人盘好后她便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好了。”
可就在这时,戚恪却直接扭过身子,一把伸手抓住了乔凛虚的手腕,一用力便将人拽到了自己怀里。
“啊——”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乔凛虚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下一秒,她只感受到了自己头顶传来一股拉拽感,然后她盘在脑后的头发便全散开了,而她那根发圈正挂在戚恪手里。
汤池中间的竹帘子并不隔音,所以古一瑾他们那边很容易听见这边的动静,“怎么了?摔倒了吗?”
古一瑾的声音顿时将戚恪的神志拉了回来,她看着自己怀里被拆了头发的乔凛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你、你……抱歉。”
“戚恪?”古一瑾的声音再次穿来,伴随着的还有她准备从水里起身的动静。
“没事。”戚恪随口应了一声,她怕古一瑾掀开帘子过来查看,于是也没管乔凛虚有没有接受她的道歉,直接揽过对方的腰肢,手臂在池边一撑,直接带着人泡进了池子里。
不过她还是知道收拾自己搞出的烂摊子,在拉人下水前,用另一只手将乔凛虚背后散开的长发尽数握进了自己手里,所以这才没沾上半点水。
古一瑾得到了她的答案,脑子稍微一转便猜到了一点苗头,嘴角的笑意是半点都压不下去,“行,没事就好。”
竹帘两边再次安静下来,戚恪方才带人下水的动作太大,溅起了好些水花落在了两人脸上。
戚恪松开人的腰,一手握住对方的头发,另一只手伸出给人擦了擦脸颊上溅到的水珠,“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也不知道她是因为扯了乔凛虚的头发在道歉还是因为飞溅到对方脸上的水珠在道歉。
乔凛虚不知道她这一系列行为是为了什么,所以直接伸手从对方手里接过自己的头发,“你……拆我头发干嘛?”
乔凛虚实在是觉得奇怪。
戚恪尴尬地挠了挠脸,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回事,突然就像是魔怔了一样,非得把人盘好的头发拆了。
“我就是觉得你把头发散开配这件泳装好看一点……”说完,连戚恪本人都对这个不着调的回答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