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哭?!”张贵不耐的摸了摸红肿的脖子,倒吸一口凉气:“好啊张莉,你可真够狠的,以后我要跟她断绝关系!还有,不就是个儿子吗?咱们又不是他一个儿子,至于哭成那样。”
在张贵看来,李腾进监狱对他来说,只是荣华富贵的生活赌输了而已,李腾那小子也算是过了二十多年那样的生活,这辈子值了。
王学琴抿了抿唇,没说话,她到底没有张贵那么心狠,还有点惦记自己生的第一个儿子。
“行了,把她带走吧。”李儒康向手下挥了挥手:“正好她舍不得她儿子,进去陪着吧。”
张莉就算现在疯疯癫癫的,李儒康也不会放过她,算计他儿子,那就承担算计的后果吧。
他不相信张莉是真的疯了,这个女人,聪明着呢,说不定只是趁机装疯而已。
果然,一听李儒康还坚持报警,张莉气急:“李儒康,你好狠的心,我要诅咒你,不得好死!”
等张莉被带走,终于清净了不少,张贵看了眼李儒康,言语间不乏讨好:“我姐真是,说话这么难听,李老板,您看,我们儿子到底给你们养了那么多年,你说,是不是得有点……好处?”
说着,张贵厚着脸皮搓了搓手指,脸上满是谄媚。
李儒康看了他一眼,差点气笑了,感情张贵把儿子给他养,他还应该感谢对方?
“张贵,别以为我不找你算账,就觉得我是什么好说话的人。”李儒康幽幽道:“我敢给你钱,你敢要吗?”
张贵对上李儒康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当即僵硬的干笑道:“李老板,我开玩笑呢,哈哈哈,哪里会管您要钱啊,我脸皮也没有那么厚哈哈。”
“李老板,那我跟我媳妇儿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父子俩说话了哈哈。”张贵说着,连忙脚底抹油,拉着王学琴离开。
生怕李儒康突然要找他们麻烦。
等出了李宅的大门,确定没人听到他们说话,张贵这才冷了脸,对着门口啐了口唾沫:“呸,他大爷的李儒康,一点小钱都舍不得给,抠死他吧!”
一低头,王学琴正在抹眼泪,张贵不耐烦道:“你干嘛呢,这副表情,给谁哭丧呢?”
王学琴抹了抹眼泪,瞪了他一眼:“我是心疼我们儿子,要是没给你姐养,是不是就不会进监狱了。”
张贵皱了皱眉,警惕地看着王学琴,感觉她下面还要说什么。
果然,王学琴说完,又道:“我要去看看我们儿子,也不知道他在里面过得怎么样。”
“不许去!你把他当儿子,他说不定还不乐意认你这个妈呢!以前那小子不就看不起我们?”张贵立刻道:“不许去,让人知道我有个进监狱的儿子……我丢不起这人!”
“可是……”
“没有可是,你如果不怕咱们儿子娶不到媳妇儿,那就去看他吧,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张贵有强·奸犯儿子,知道咱儿子有强。奸犯哥哥,你看谁还敢嫁进咱们家。”张贵一串说下来,王学琴终于是不说话了。
李宅,李冠吃了最后一个橘子,擦了擦手,起身准备离开。
一旁的李儒康欲言又止,见他要走了,立刻道:“阿冠,你……”
“之前张莉说的那些……”李儒康没说完,但意思表达到了,李冠自然也听懂了。
“你别多想。”李冠说,不等李儒康松一口气,就听到儿子继续说:“毕竟我也不能选择自己的父亲是谁。”
李儒康握着拐杖的手一紧,看着李冠说完转身离开,一瞬间,他仿佛老了好几岁。
也许他在外面乱搞,不怎么管家里,没有做到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并且把私生子带回家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李儒康也许不是真正的后悔,只是他老了,玩不动了,又开始反过来想找回稀碎的亲情。
可是,已经晚了,李冠并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一哄就好。
他早就对李儒康彻底失望了,只不过他不仅是李冠,还是李家的继承人,有些小情绪不该表现出来。
——
庞子莹看着对面的男人,后者道:“我都说了,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李冠喝了口咖啡,微微皱了皱眉,冷淡道。
庞子莹失落的垂眸:“我知道,我只是想过来跟你说声对不起,我就要离开了。”
李冠动作一顿,点了点头:“嗯。”
“你就不问问我去哪里吗?”庞子莹眼眶发酸,有些悲伤的看向李冠。
李冠没有看她,似乎觉得有些无趣,耷拉着眼皮:“有什么区别吗?”
有什么区别吗?因为不在意,所以没有区别。
庞子莹听出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彻底绷不住哭了:“李冠,也许我们的相遇就是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