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郎舅的事和萧婧华无关,脚步刚一动,宁拓将她叫住。
“郡主。”
他又倒了一杯酒,递向萧婧华,“方才郡主受了惊吓,我该向郡主赔罪。”
保福瞠目结舌,“小公爷……”
三个字一出口,又急急把话咽了回去。
萧婧华不动。
宁拓也不动,手臂稳稳落在空中。
保福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可惜谁也不曾注意。
宁拓扯出一抹苦涩笑意,“郡主成婚多时,我还未向郡主道一声新婚之喜。”
萧婧华缓缓转身。
他的样貌与初见时并无差别,只是那股蕴在眉间的精气神好似散了。仿佛缺了水的紫阳花,随着光阴逝去逐渐枯萎。
这又是何必呢。
痴情情痴,最是伤人。
萧婧华缓缓接过酒杯。
葱白指尖与他短暂相触,宁拓一颤,深吸口气,给自己倒满酒。
“我敬郡主一杯。”
那日窗边惊艳他的一抹光,他永远也不会忘。
“再敬郡主。”
无论什么原因,他终究是失约了。
“最后敬郡主,平安常乐。”
宁拓仰头,喉间滚动。
倘若他并非良人,可否再给我一个机会?
哪怕忤逆母亲,他也想……
宁拓放下酒杯,眼眶微红。
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不想抱憾终身,也想为自己勇敢一次。
就这虚无缥缈的一次。
萧婧华捏着酒杯,缓缓送到唇畔。
唇瓣触碰到杯沿,酒气钻入鼻腔,她启唇,酒水顺着口腔滑入肚腹。
微拧下眉头,将酒杯放下,萧婧华浅浅一笑,“我原谅小公爷的过错。”
本就是君子之交,何必耿耿于怀。
宁拓双眸似等,一瞬点亮。
萧婧华对姜玮微颔首,转身缓步远离。
宁拓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
“呲——”
酒壶碎了。
宁拓回神,皱眉望着手忙脚乱的保福,“怎么这么不小心。”
“洒就洒了,再让人取一壶就是。”姜玮笑道。
宁拓没再多言。
恰有友人来敬酒,姜玮和宁拓打了声招呼,随他离开。
屋里热闹得紧,吵得宁拓有些头疼,带着保福去了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