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郡王妃察觉到不对,眉头拧起,“婧华,怎么了?”
“没、没什么。”
萧婧华努力压下内心的惊慌,魂不守舍道:“表嫂,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就不打扰了,下次再会。”
她动作轻柔地拨开阿圆的小手,慌里慌张下了马车。连饭也不想吃了,钻回马车后一个劲地催促予安,“走,赶紧回府。”
予安正要动,车门再次打开,萧婧华对觅真道:“你快回去,拿我的帖子请个御医来。”
觅真忙应,“好。”
箬兰担忧问:“郡主怎么了?”
“没、没事。”萧婧华靠在软枕上,忽然问道:“箬兰,我这个月的月事来了吗?”
箬兰摇头,“没。”
萧婧华不死心地问:“真的没来?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她的信期箬兰一向记得清清楚楚,闻言摇头,“奴婢不会记错,的确没来。”
完了。
萧婧华双目无神地倒回去。
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
惴惴不安地回到陆府,觅真已经将太医请来了。
怀着忐忑的心,萧婧华伸手让他把脉,期间一直盯着老太医的脸,生怕他吐出“恭喜”两个字来。
良久,老太医松手,凝眉道:“郡主这是肝经血虚以至于心神不安的不寐之症,臣开副方子,郡主先吃几日。”
这就没了?
萧婧华犹疑着问:“能诊出喜脉吗?”
老太医微怔,私以为是郡主求子心切,笑道:“郡主和陆大人皆是身子康健之人,该来的总会来的。”
萧婧华彻底松了口气,面上露出笑,“劳烦太医开药。”
老太医写完方子,箬兰随他去拿药,萧婧华只觉压在心上的石头被挪开,顿时神清气爽。
这份好心情没维持太久,等箬兰把熬好的药端来时,她瞬间垮了脸。
萧婧华讨厌喝药,年幼时每次喝药都要父王哄,如今长大了也对汤药敬谢不敏。
药碗被箬兰放在桌上,苦涩味在鼻腔蔓延,萧婧华迫不得已离开贵妃榻回到床上。
足足做了三刻钟的心理建设,眼看着药都要凉了,她才慢吞吞地挪到桌旁。
箬兰贴心地准备了不少蜜饯,萧婧华捻起一颗放进嘴里先甜甜嘴,随后端起药碗,视死如归地抿了一小口。
苦涩味直冲天灵盖,萧婧华呕了一声,快速往嘴里又丢了一颗蜜饯。
苦与甜在口腔内交织,她脸皱成一团,眉眼间的精气神瞬间去了大半。
眼看着汤药几乎没去多少,萧婧华生无可恋。
含了颗蜜饯,她有气无力地端起药碗。
……
陆埕一进院便闻到了浓烈的苦涩药味,眉头一瞬皱起。
进了屋,见萧婧华趴在榻边干呕,他快步上前轻抚她的背,“你在喝什么药?”
接过箬兰递来的白水,萧婧华一口气喝完,恹恹道:“治不眠之症的。”
箬兰拿过空杯,又递上蜜饯,她一连吃了四五颗,这才感觉好了不少。
松开陆埕,萧婧华歪在榻上养神,直到用晚膳,也没把一碗药带走的精气神养回来。
见她游魂一般进了屋,陆埕忙跟着进去。
萧婧华在榻上看书,他试探性挨着她坐下,不见她拒绝,手悄悄放在了她腰上。
呼吸逐渐急促,忽然“啪”的一声,萧婧华拍开他的手,冷淡道:“我不要。”